“咚咚——”
木板撬动的声音响起,张老板惊疑虑的回了头。
接着一声,“刺啦——”
离张老板最近的一副棺材盖划来了,张老板吓的飞站起来,慢慢挪动身子,往那侧看了看。
还好是白天,若是夜里岂不是诈尸了。
张老板越靠越近,马上就要挨到棺材边缘。
一女子蹭的坐了起来,青丝覆面,好像没有无五官。
“啊,见鬼了。”张老板惊叫到,跌坐在地。
云苓拨开面前的头发,趴着棺材壁上,低头看着张老板:“你个卖棺材的,害怕鬼?”
张老板怔了一怔,缓缓站了起来。
云苓身后的棺材发生了异动,张老板情绪又激动起来:“这、这......”
盖子划开之后,一名黑衣男子坐了起来。
昨夜云苓离开神医阁之后,就想起来那日埋葬苟建之时,卖棺材的那人说云苓一定会为苟建付钱的,这是他最后的愿望。
那卖棺材的人怎么知道,苟建跟他说了什么?
为什么没有留给云苓一句话语。
云苓记得那棺材角写了棺运亨通,想必就是他的店名。
云苓很久没有回来,根本不知道这家店在哪里。当地卖棺材的不多,若是白天,随便问上一人,必然能找到。但是现在是在夜晚,一片漆黑。
万家灯火,云苓却在寻棺材店。
云苓停步,问道:“你知道‘棺运亨通’在哪吗?”
晓黑五年都在牢里,自然不知道,而且曾经他见过无数尸体,根本不需要棺材。
“不知道,你吃吗?”晓黑将糖葫芦递给她。
云苓瞥了一眼糖葫芦就想起了糖儿,没有接,反而向前走的更快了。
晓黑立即跟上:“虽然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找。”
“是啊,棺材店一般都在街角,找找看吧。”
就这样,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穿梭在街巷中,打更人见了都瑟瑟发抖。
最后在他们下午休息的角落,发现了这家店。
招牌很新颖,看的出来老板想赚钱。店已经锁了,但他们两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晓黑瞅了一眼那把朝天剑,云苓抽出了剑,劈开了锁。
他们就顺利进入了店中。
店内无人,也无灯火,月光也照不进来。
他们摸索着,都是些棺材。他们找这家店太久时间了,已经子时了,是时候该休息了。
晓黑敲了敲棺木道:“听这个声音定是劣质木材。时间不早了,挑个棺材休息吧,明日棺老板一定回来的。”
“嗯。”
云苓摸着离门口最近的棺木,晓黑轻轻帮她推开盖子,云苓便入木休整。
晓黑在云苓附近摸到了一副棺木,也进去了。
云苓迟迟没有睡着,漆黑房屋,让她忐忑,但是棺木的四方逼仄空间,却让她舒心。
而晓黑躺在里面,像是回家了一般,感觉这个世上不是有什么事情能够烦扰到他,也没有人能够找到他。
晓黑翻了个身,声音很大,因为他的斗笠撞到了棺木,而似乎空心的棺木带来更响亮的声音。
他没睡。
云苓听到了。
仿佛抓住了一个机会,她润了润嗓子。
也许夜深了的原因,她声音有些低沉:“晓黑,看你模样,已及冠了吧?”
晓黑听到她在讲话,于是轻声推开棺木,趴在棺壁上,离云苓更近一些,回道:“是啊。”
“可你为何一直未束发?”
自从云苓见到他,他就是半披发,青丝如瀑,确实俊美。
晓黑漫不经心道:“那时候我还在坐牢。”
“哦~”云苓好奇道:“你坐了多久?”
“五年。”
好巧,云苓也是流浪了五年。同样都是五年,一个在牢里,五年如一日。一个在外奔波,一日如五年。
坐牢,是真的被控制,还是在躲避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明日,我给你束发吧。”云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话。
好像讨好他一样,可是云苓对他并不熟,因为苟建的离开,她不希望自己身边再有人离开了,即使这个人才出现了一天。
“可是,不是长辈才可以帮人束发的吗?”
云苓想了想道:“我、我不是你嫂嫂吗?”
云苓自知不是他嫂嫂,但是如果可以,这一天她还是希望他是她的家人。
今天,她失去的太多了,不仅是苟建,还有苟仁。
也许是太安静了,云苓不像之前那么坚强,他想在此刻抓住一些能看到的东西。
“嗯?”晓黑的回答很模糊,语气令人想入非非。
明明不是我嫂嫂,之前也不承认,怎么现在错性子了。
“要不然,你认我做姐姐吧。我不介意你比我大。”云苓接着说道,一点点在让步。
晓黑惊诧道:“啊?”
怎么走向越来越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