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了卻
“您總是這樣自作主張。”旗木焰矩向他的老上司控訴著。他本想要用先斬後奏這個詞,但是上司身為君臨忍界的實權首領,實在沒有可以上奏的對象了。
窗外是一望無垠的蔚藍天空,遠處群山山脈連綿不絕,蜿蜒起伏。
地上是一片田野,有烏鴉停在稻草人的手臂上,左右張望。
小道兩旁野花叢生,夾雜著幾根狗尾巴草。
“令郎重情,不適合當忍者。” 扉間垂眸,漫不經心地說著。
“我知道讓他去鐵之國發展,總是好的。”旗木焰矩嘆了口氣。
“但是,火之國旗木家是我的故鄉,二代大人。我在這裡出生,也在這裡長大,犬子也是。”凝視他的眼睛,旗木焰矩輕聲地回答。 旗木焰矩低聲講話的嗓音比往常要低些,還帶著點兒沙啞,卻溫柔得不可思議,叫人情不自禁地想去看他那雙目光溫馴如鹿的眼睛,“我的父母和手足,也是為了這片土地而付出了他們的生命。我和犬子,找不到理由離開它。”
扉間抬眼與他對視,等待他的下文。
“如果它變得很糟糕,那我會盡我的力量改變它,而不是離開它。”銀髮男人說出這句話時眼神柔和而堅定,他微微笑著,像在告訴他的老上司,他曾經說過的話不是順從,也不是盲目:“就像我告訴過你的,不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火之國木葉都是我引以為傲的故鄉。”
扉間沉默,灰紅色的雙眼中好像有什麼情緒閃爍了一下。
“三年。讓他在鐵之國三年吧,我答應過武茂的。”最終,千手扉間到底是惜才的。
“謝謝,抱歉僭越又讓您費心了。”旗木焰矩低下了頭,向二代大人一拜。
“這一拜是我萬萬擔待不起的。”扉間莫名的苦笑了笑,那笑容彷佛是經歷了良久歲月的石像,漸漸粗糙、漸漸頹敗,有一種要被時間剝落的感覺。
“如果大人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先告辭了。”
直到旗木焰矩轉身離開火影辦公室、大門再次被緊緊關上,千手扉間仍舊一動不動地端坐在辦公椅上,一言不發。
小圓桌後的那排書架隔出的書房裡間裡,漩渦水戶將手中的卷軸放回了書架,拿上被自己隨手擱在一旁的什麼東西,不緊不慢地踱出裡間,經過了扉間的身後:“沒想到,他比我想象中的更看重親族之間的感情。”
“性格決定命運。”扉間略微偏過臉,用餘光捕捉她的身影,眼底盡是無奈的深沉,“被同伴背叛,還仍然把對方當做同伴來對待……這點實在是旗木一族的軟肋。”
紅髮女人走向和室的落地窗,高挑的身子踩進了那束狹窄的光裡,腳跟後頭被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與黑暗融為了一體。
“那難道不是在您意料之中的麼?”漩渦水戶從善如流,“畢竟,比起他這些話,你開出的條件要誘人得多呀。”
她停在了落地窗前,垂在身側好像握著什麼的右手微微一動,露出溫和笑容:“看來你對它很好奇。”
語氣微微上揚,明明是一句問話,卻愣是讓人感覺到了聲音裡的了然和肯定。
扉間這時才注意到她手上握著的東西,愣了愣,隨即一笑。
“嗯?終於打算讓老夫見識一下了嗎。”他的語氣可以稱得上是愉快:“可以澈底禁錮黑絕的封印術。”
這個男人就算失去了查克拉,身為忍者的直覺,敏銳得可怕。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背影,見她抬起左手抓住了遮擋光線的窗帘,自顧自地繼續道:“說是封印術似乎不太準確,不如說......”
漩渦水戶慢條斯理地拉開了窗帘,讓自己完全曝露在天光下。她手裡拄著的一個查克拉幻化而成的葫蘆,當她輕輕搖動葫蘆,其中的酒水,揮灑出來,幻化成一柄嫣紅的長劍。
紅髮女人轉過身衝男人優雅地笑笑,漫不經心地接下了他的話,筆直地佇立在那兒,背景是落地窗的玻璃門外被烏青的雲朵爬滿的天際:
“——是施展封印的神器,十拳劍。”
隨著話音落下,晦澀復雜的封印一圈又一圈的盤繞在地面上,有節奏地如波紋般溢出淺紅色的查克拉,陣法在和室之中發展開來,與鮭紅色的十拳劍相互輝映,扉間從懷中掏出黑絕暫時棲身的卷軸,交給了漩渦水戶。
“解!”當黑影陡然出現在兩人眼中,仍搞不清楚狀況時,金色的光芒陡然乍現,數條封印鎖鏈從漩渦水戶身體中傾瀉而出,好像一道劃破天際的流星,蘊含了恐怖的能量,貫穿一切。
這金光幾乎是一瞬間,就來到了黑絕的面前。
看著這一道光,黑絕瞬間就明白,這就是漩渦族人的封印鎖鏈,可以將敵人束縛。
他正打算分裂成塊,卻見一個紅髮女人將紅色查克拉巨劍上光華吞吐,當面迎上了黑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