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明明暗暗，四周祭日的笑鬧聲不絕於耳。

當波風水門帶著輕淺的笑意，拿著最後"申"、"戌"兩個地支的印記，走向場邊滿肚子疑問、憋到臉紅成番茄的漩渦玖辛奈後，金髮男子又被狠狠地打了一拳。

"卑鄙……"她的唇微嘟，似乎有種不滿的情緒。粉粉的，小巧可愛。

"你知道我不會作弊的。"水門毫不閃躲，正色說道。他拿起一個狐狸的面具戴在臉邊，金髮在明滅燈光中閃爍，水藍的眼睛讓人想到記憶中家鄉潮汐漲落的海水、海鷗恣意翱翔的天空。

玖辛奈不高興地癟嘴，不情願地開口詢問："所以……你是怎麼做到的？"

"誒？那個啊……"街上的節日還在繼續，燈火闌珊又通明，水門跨出步伐，往神社行去，邊燦笑道："我沒有出老千哦，只是非常努力的拼了一把。"

"大叔不要賣關子了呦，有話直說。"紅髮女子隨即跟了上去，很不高興地說道。

"那些花牌，都挺舊的，對吧？"水門又揚起了唇角："邊邊角角帶著折痕呀帶點破損呀，每張都有些許微妙的差異，所以我裝出確認卡牌圖案的樣子，在最初就把它們全部默記下來了。"

"六十張全部？"

"嗯……但遊戲一開始的時候有幾張因為記的很曖昧所以捏了把汗呢。這個技巧啊，是和自來也老師修煉的時候和他學的。"

"是嗎……"玖辛奈說道，聲音裡帶著幾分猶疑。

"沒辦法，老師那時候要追綱手大人嘛……綱手大人啊，明明在賭運超級弱，卻很討厭認輸的對吧。所以最開始的時候，自來也老師就教我這一招，然後命令我故意放水輸給綱手大人。結果後來綱手大人也學會了，就改用平局逼我……總之最後那一年的任務獎金都被沒收了。"

玖辛奈記得，確實前幾年中有一年水門過得比往年拮据一些，不過他平常就有儲蓄習慣，所以生活水準還是持平，沒有什麼太大問題。

"那你幹嘛不乾脆贏下來？為什麼要認輸？"玖辛奈悶聲地說。

"我的對手……那個疊星牌的名人足名椎大人……是你的父親吧？"水門正視著玖辛奈，語氣平穩沉靜。

玖辛奈停下了腳步。街上並沒有因為夜色深重而變得冷清，反而更加熱鬧。和一隻通靈牧羊犬叼著粉紅色的棉花糖跑過玖辛奈的身邊兒，撞到她之後含糊不清地喊了一聲對不起。

"……我沒有留下爸爸的半張照片。"她自言自語般地地說著，語氣帶著些迷茫與防備。

水門不該知道這種事情的……他是真正的水門嗎？又或只是為她量身打造的心魔。

波風水門不以為意，他遞給了玖辛奈一個蘋果糖，溫和的微笑一如既往地真切："嚐嚐，不過小心別被哽到——很甜。"

紅髮的女孩鬼使神差地聽命，於是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蘋果糖——脆甜的火紅色糖衣表面下是新鮮的蘋果肉，一口下去汁水四溢，是童年記憶的口味……果然甜的很不真實。

她擦了擦嘴唇，蹶著嘴，波風水門微笑著，也拿著一支蘋果糖，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繼續沿著街道往下走。

燈火通明，街上車水馬龍燈光影影綽綽，兩人正好走到了都是鯛魚燒和章魚燒等等小吃之類的攤位密集處。

"老板，給我來兩串烤魚……再來四個嘛糬燒……對，煉乳的、醬油的、味噌的、還有海苔的，一樣一個……那個是什麼餅……好吧，也來，一塊……"

"……麻煩給我一盒章魚燒……"

"……一包爆米花，鹹的奶油口味，要大盒的……"

"兩杯汽水……"

逛過一圈後，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金髮男子抱了滿滿一堆小吃笑瞇瞇地出了門，順手分出一個影分身當壯丁。

"那麼多……你是點數太多花不完嗎大叔，浪費可恥知不知道？"紅髮女孩糾結地說道。

"你吃不下的，我來解決就是了。還有，直接叫我水門吧。"波風水門很順地邊把悶了一個晚上的話說出口，遞給了玖辛奈一個醬油口味嘛糬燒，多年舌尖不曾觸及的熟悉口味讓紅髮女孩頓時差一點點就把持不住淚腺了。

"哼……"少女偏了偏頭，掩飾住眼角地濕意，沒好氣地說："那就等著撐死吧你！"

"儘管點。"水門好脾氣的說。

玖辛奈瞪了水門一眼，一把搶過影分身遞來的烤魚，狠狠咬了一口，好像跟那串燒有仇似的。

“是冰棒欸.......”水門路經了一個攤位，看到了可以一分為二的雙胞胎冰棒，不由得停下腳步，想起了自己開發螺旋丸的過往.......。

★☆★

“如果想要對付我們.....就把九尾人柱力帶過來！”

站在大片大片被燒焦摧毀的樹林，看著那鮮血飛濺的熟悉弧度，岩忍並沒有停下腳步，僅僅是享受殺戮中淩駕所有人力量之上的快意。

在第三次忍界大戰戰場上，面對著四尾孫悟空和五尾穆王壓倒性的力量，連向來在戰場上所向披靡、不可一世地笑著面對敵人的自來也老師，也只能無力地發出撤退指令。

轟隆——！！

強風豪火呼嘯著，兩顆尾獸玉被四尾和五尾同時噴出來，巨大的圓形查克拉光波轟擊在戰場上，無數忍者被炸飛到天上，然後又啪嗒一下摔倒在地，生死不知。

飛雷神只能充作狼狽奔逃的手段。

“那就是尾獸的力量嗎.....那樣的怪物存在她的身體裡面.......”

那時候的他，實在是太弱了，勉強帶著老師和第六班逃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救不了敵人、救不了戰友、救不了同期一起長大的發小。

用拇指捻過指尖的血污，那樣暗紅的顏色仍扎眼而固執地留在皮膚上，如何也無法消卻。

太暗，太沉重，壓得水門喘不過氣，很快就將水門心中那團耀眼的瑰紅浸染，然後如無盡的漩渦般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