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髮女子眺望著雲,眉間深鎖。細長的眼睛盯著虛空中的一點。
視線定在單翼的老鷹上......
西邊天空被染起薄紅,老鷹雄赳赳地展翅悠悠回旋,以猿飛紅所在的長板凳為軌道中央劃出了弧線。
眼瞳為老鷹捕捉而離不開。
漆黑......
老鷹簡直是被墨水畫過般地純黑。
不,那老鷹真的是用墨水畫的。
超獸偽畫......
是佐井的招術。
"終於來了嗎......?"猿飛紅細聲說道,模糊眼界中,老鷹停止畫圓降落下來。
不過多時,幾名忍者迅速無聲地來到紅的面前。
都是熟人。
"紅老師……我們找了一天,從算是碰到您了!"
"是你們啊……"猿飛紅看了佐井和第八班的成員,冷淡地頷首。落日餘暉映照下,女子的紅眸看起來卻是格外深沉。
淡淡的哀傷感染了四周,這是一種對於所謂的命運的無奈,對人世間一切不平的憤怒。夕陽餘暉之下,映紅了整個木葉,那是夕陽的無奈,也是木葉的無奈。
"……我們聽說八雲的事情了,這裡有一個八雲的暗號……解讀班只能解到第二步,您能夠幫我們看看嗎?"佐井深吸了口氣,一股作氣地說完,便把經過整理前後的暗碼給了對方。
"…………"
"怎麼樣?明白什麼沒?"後輩們垂首而立,過了整整十分鐘,犬塚牙才忍不住問了一聲。
紅這才回神,"啊……你剛剛說什麼?"
"老師,想一起去走走嗎?"漩渦雛田溫聲說道。
"沒關係……雛田你不是孩子了,也有小葵要照顧吧。"紅淡淡地笑了。"志乃、牙也都長大了呢~"
"當然,要不是大爺我勉為其難把火影位子……幹嘛啊!你這個喜歡蟲子的傢伙!"牙的話沒說完,又被油女志乃的蟲子糊了一把臉。
"白天在舊市集聽你跟博人吹噓、是吹噓上癮了嗎?要說為什麼呢?因為你現在也不看看場合。"志乃很不高興地斥責了同伴,他轉過頭來,跟老師說,"老師,請你再看看這個密碼吧。鳴人什麼都不知道……要說為什麼呢?因為這個暗號應該是留給了老師您……"志乃推了一把墨鏡。
紅輕輕地笑了起來,想不到還是讓這些孩子擔心了。
"老師……哪怕想到一點點什麼都請說出來看看,暗號是不會一下子就解開的。"雛田牽起了老師的手,溫柔地說道。
"唔,在我在想的是這個θ……應該八雲寫的'日'吧。"
"是嗎?就是手癖吧!"佐井恍然大悟道。他掏出了一張卷軸,邊揮毫邊道:"正常人是利用三筆畫寫成了一個'口',但八雲桑在寫漢字的'日'時,習慣直接畫一個像0的橢圓,中間再加一橫……就變成θ吧!"
"這就是紅老師跟八雲桑的鑰匙嗎?"雛田柔聲說道。
"下一步呢?"犬塚牙大剌剌地問著。
佐井思考了一下:"八雲桑……也是個畫家吧?"
"對,就是那個!要說為什麼呢?因為數字恐怕是和畫有關的資訊,這個關鍵絕對跟暗號有什麼關係!"志乃篤定地說道。
"考量到這些數字都是自然數,最大不過25,我認為可能是創作畫的編號……"佐井說道。
"老師,您有想到八雲的畫裡關於'日'的資訊嗎?"雛田說道。
紅輕輕地搖了搖頭:"八雲並沒有畫過跟太陽有關的主題。至於畫作的編號……倒很有可能,八雲前陣子辦過畫展,剛好展出二十五幅有編號的畫作,而且那孩子有寫創作日記的習慣。也許是各幅畫創作的日子……或是天數也說不定。"
"這件事沒有紅老師是沒辦法的,果然八雲桑把暗號留給了老師啊。"牙高興地說道。
"肯定是這樣……要說為什麼呢?因為八雲最敬愛的就是紅老師您了!"志乃附和道。
"真是的……這個孩子……這下得幫她整理東西了呢……"猿飛紅笑笑,站起身離開。她的表情很輕鬆,可心中愈發沈重。學生死了,她覺著自己很沒用,面對很多事情,除了焦急一下,其實幫不上什麽忙,如果他們推測錯了呢?有內鬼潛伏的一天,木葉便不得安寧。
紅轉頭,對眾人柔和地緩緩說道,"雛田你回家顧孩子吧,我跟你說,十二歲的孩子最需要人家操心了,未來前些年也是這麼不省心。佐井你應該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吧。有兩個老光棍的學生陪我走一趟鞍馬宅就夠了。日記整理需要一段時間,等有了結果我再告訴鳴人,好嗎?"
眾人應了一聲,表示理解了,便在黃昏的最後一刻三三兩兩作別。血鋪就漫天紅霞,燃燒盡一切,落日的最後一道餘輝在此時被漸漸降臨的夜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