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黃漾出淡笑,手裡結了個印。三位學生也跟著老師動作。
如此有條不紊地佈置了近十分鐘,四人這才埋伏在倉庫門口,屏息等待著神偷金狐到來。
果然沒讓眾人失望。
子夜的鐘聲響畢之時,一個戴著熟悉狐狸面具的黑影如期而至。
隨著身後燈光一明,黑髮少年縱身前躍,撲向人影,對方不慌不忙地一個側身,讓男孩撲了空,並拋了顆閃光彈。
眩目的強光如意料中而至,男孩卻露出得逞的笑容,那人突然感覺不妙。
"肉彈戰車!"低矮狹窄的通道陡然出現了顆大肉球,直向神偷高速衝撞而至,男子在最後一刻不得已用了瞬身之術,閃到了這橘中帶白的肉球之後。
在逐漸消去的金光中,那人向前看到的是卻個胖孩子的輪廓,突然摸不著頭腦,此時身後的肉球又加速滾了回來,神偷正要結印再次閃避,卻發現自己的手腳不聽使喚。
駭然垂首,果見自己的影子被牢牢縛住,卻是連向了黑膚胖妞的影子,思慮疾如電光地閃過,男子豁然醒悟一切。
"心轉心之術!"女子清亮嗓音響起,扮成老師的他得快點控制對方的心神,好凍結那超乎想像的機智。
"砰!"這次覆上視野的是一陣煙霧,原來對方竟是影分身!攻擊的三人都是一臉不可置信。
用變身術頂著蝶蝶相貌的奈良鹿代首先回神,扭頭一望,果不其然成山的米麥,連同冰室的酒肉都被洗劫一空。
不,仔細定眼一瞧,還有酒桶原封不動,另尚有兩袋米留在原地。鹿代見此臉色蒼白,微微顫抖著手解了變身術。
"嘖!想不到還是沒用嘛,我還以為會一起被帶走欸!"頂著萌黃老師臉皮的亥人本尊狼狽地從米袋趴了出來,抱怨道。
"那我算什麼啊!"一旁的米袋內心涕淚縱橫,萌黃老師完全是直接變成米袋了。
鹿代好心地把解了印的老師拉起,安慰道:"別擔心,至少混雜在其他糧食中的發信器都被帶走了。"
"唉,怎麼樣都無所謂啦!快點把事情解決吧。"解開變身術的蝶蝶摸著又不安分的肚子,整晚和金狐鬥智鬥勇已經將她的脂肪和腦神經燃燒的差不多了。
"嗯,"鹿代打開自己的通訊器,蒼白的臉色越發透明,最後竟隱隱泛出一絲灰敗,"不可能,這不科學!"
"蛤?忍者世界本來就沒有科學可言好嗎?"秋道蝶蝶不耐地吐嘈道。
亥人和萌黃湊近一瞧,臉色跟著發白,三人用顫巍巍的手一同掏了掏自己的右口袋。
各五個亮晶晶的發信器安穩地躺在三隻大小不一的手掌裡。
"不行,我完全無法理解了。"亥人也投降了。
"我們再三確認過了,這些發信器不可能一開始就在身上,查查歷史紀錄吧,也許有一瞬間被金狐帶走了又還回來也說不定。"萌黃老師淡淡地笑了笑,臨危不亂地分析著。
三個孩子齊頭看向他們的指導上忍,眼眸中再度散發這希望與興奮。讓幾乎讓被盯著的人幾乎於心不忍。
奈良鹿代深深吸了口氣,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地調出了歷史紀錄。
以秒為單位回溯,四人盯著螢幕良久。
發信器信號位置不動分毫。
"壞了?"挫敗的蝶蝶尖刻地問道。
"不可能。"鹿代只答了那麼一句,便緊咬下唇,將手指結成方形,閉目長思。
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鹿代覺得遺漏了什麽,有什麽思考的不對,有什麽看漏了的…
不對,在腦海中演練了上千萬遍,成功率已經極限地趨近百分之一百,是肯定不會發生這種情況的。
他料到金狐必會陷入他們的圍攻,故彼此用變身術混淆情報,這是第一計,但又料到他逃脫了得,圍攻仍陷他不得,定會一躍而不知所縱,卻不會放棄所求,於是又安插老師與亥人在糧食中,這是第二層陷阱;又做好最壞打算而估計第二計仍然奈何他不了,算準了他使用時空間忍術之處,再挖第三個陷阱,在米糧各袋中放了十來個發信器。最後他還開啟歷史追蹤,確保記錄發信器每分每秒的移動軌跡,這已經算是第四計了。
那為什麽金狐會逃脫?為什麼發信器會在他的口袋裡?有什麽古怪、有什麽脫軌、有什麽錯誤…
想啊、想啊、想啊、想啊…….
奈良少年覺得他的頭要爆炸了。
想啊,鹿代!
"你沒察覺什麽嗎?"一個不曾聽聞過聲音在心裡問著他。
除非……
有一個詞浮上鹿代心頭。
努力想要忽略的那一點點不安分煩躁和悸動,卻在少年的心中蔓延開來,越發強烈清晰,讓他感到胸悶頭暈。
"去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因素,留下來的東西….."又是那個陌生聲音,淡然而飄渺。
"無論你多麼不願意去相信……" 嗓音冷漠而溫柔。
"但它,就是事情的真相。"最後的尾音似乎帶著一分愜意,但隨即消失在微風中。
少年這輩子從來沒有顫抖地這麼厲害過,臉色鐵青的他盡可能讓自己的查克拉停止流動,用意志力逼迫雙手平舉至胸前,合十。
"解!"
★☆★
"啊……啊……."
耳畔響起烏鴉的啼叫聲,奈良鹿代緩緩地睜開了眼,晚風習習拂過樹梢沙沙,一縷明月光溫柔灑落至身前,皎潔如霜。
"呼……呼……."
身旁的秋道蝶蝶已憨然入夢多時,呼吸隨打呼聲起起伏伏。
兩手手指交扣,食指伸直,心中輕喝聲"解!",少年拭去額角的冷汗,將自己的查克拉注入夥伴的身體,擾亂查克拉的流動。
"嗯?"
秋道蝶蝶幽幽醒轉。但奈良鹿代打量四周環境後,他的心卻開始別別亂跳。
因為,他們如今身處稍早用餐的速食店旁暗巷之中。
而身邊再無一人。
萌黃老師與山中亥人,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