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現在這招應該被稱為……
"雷切!"
烏黑的霎時天空中白光耀眼,幾個霹靂以光速連續而至! 止水用餘光只覺艙頂有一團藍白光的物事一閃,緊接就見到佐助硬生生地將三四道閃電都劈成兩半!
下一刻方聽得轟隆幾聲猛響,這天地雷震之威,佐助出手之快,直是驚心動魄!
連止水也感到不可思議。衝破烏雲,他盯著從艙頂一躍而下的族弟,以及那雙腥紅卻平靜的寫輪眼,讚道:"好一個名符其實的雷切!"
佐助抬起眉稍,淡淡地看向閃電纏繞的暴雨雲層,低聲道,"沒什麼……這點落雷威力沒有麒麟大啊……開佐能乎防禦也行。"
止水促狹地問:"你到底幹了什麼壞事,被老天爺天打雷劈啊?"
佐助復歸漆黑的瞳孔閃過一絲波動,避重就輕地隨口嗯了聲 ,並不答話。
但止水見狀一愣後,似乎了然,甲板的氣氛頓時寂靜了半晌,誰也沒喘口大氣。
良久,黑髮男子轉身背向族兄,最後才緩道:"進去吧。"
★☆★
同一時刻,船艙內。
"大人,可以讓我看看嗎?"一旁的紫髮女子突然開口道。
水門一愣,隨即點頭讓開位子。
佐助和止水這時走了進來,兩人汗水淋漓,看來是耗費不少精力,但神情疲憊而平靜。
"辛苦了!"水門慰勞道,將豕那來的水杯遞給兩人。
佐助拿了水杯,簡單地頷首入座,止水咕嚕咕嚕地將開水一飲而盡,露出一抹刻意爽快的笑容,道:"哈哈,剛剛真是好險啊!"
此時紙閉目,從身上分出四張白紙,白紙緩緩散發出柔和的綠光,向悠斗飛去,覆上的撕裂和瘀血的傷口。
紙者佈施之術!
"這是小女參考木葉醫療忍術教科書後,加以改良的新忍術,希望能夠幫上忙。"紙靜靜地解釋。
止水將玻璃杯隨手一放,也湊過來:"唔…….我看看……"他輕輕用手掌貼與綠紙上方,凝神感知,訝異道:"真不可思議!回複的速度是普通醫療忍術的三倍!"
"你也會醫療忍術嗎,止水?"水門問了聲,不過並不驚訝。
"啊,在草之國多少學了一點,頂多治治跌打損傷之類的,稱不上專業。"白髮男子聳聳肩道。
"那還是很可靠呢。"水門溫言笑道,一臉雲淡風輕,渾然不若是剛經歷過一場惡鬥。
"對了佐助,你剛剛發現什麼了嗎?"止水針對黑髮男子在落回南賀號前一刻驚呼之事,問。
黑髮男子回想起,最一開始變得計畫是想要用萬花筒寫輪眼控制穆王跟磯撫鬥,哪知道兩獸的查克拉不是普通的混亂,靈智盡失,要不是自己謹慎起見讓止水先觀察了一陣子,只怕控制不成被那股狂亂的查克拉反噬,自己可有得受了。
而且意料之外的是,方才被海嘯吞噬的兩隻尾獸,浪頭經過後,竟就此消失地無影無蹤,僅剩少許查克拉痕跡漂浮在仍舊洶湧的滄海之上,證明一切不是場夢境。
"那兩隻尾獸,不太尋常的樣子。"佐助皺起眉頭,咕噥道。他不自覺地揉揉腫了一塊的額頭 。
水門的薄唇抿得死緊 。至今對宇智波能用萬花筒寫輪眼操控不屬於他們的力量之事,波風水門仍難以釋懷,男子吸了口氣,平靜地道:"那……他們如今只怕是在異空間了。"
"是通被靈的嗎?"紙邊為船長療傷邊提問。
佐助搖頭道,"情報太少,一無所知。"
"那你們是怎麼打起來的?"洛子不解地問。
止水面色凝重地解釋,"日出時佐助和我正要換班,突然一聲巨響,兩尾獸便從風平浪靜的海面上破水而出,不分青紅皂白直攻南賀號。我們和恰巧醒著的悠斗便,又要保護船,忙得分身乏術,所以未能及時叫醒你們。佐助也是費了番功夫才牽制住其中一個大傢伙的。"
水門挑眉,"所以不能用瞳力控制嗎?"
佐助冷然答道,"你用仙術也感知道了,那兩隻尾獸失控並不是中了幻術,而是整個靈智喪失。"
"佐助大人,您的肩膀。"紙提了一聲。泛著盈盈柔光的紙片已然回歸紫髮少女。悠斗的傷口已經完全治癒,只留下不易察覺的淡粉色淺疤。
黑髮把外袍脫下,男子咕噥道:"被發現了啊。"他的右肩脫臼了。
紙將綠光的紙片厚厚地蓋上整個右上臂,歉然輕聲道:"失禮了。"然後紙片散開,又聚集。再度緊覆著黑髮男子肩膀時只聽得"喀啦!"便塑形會原本的樣子。
黑髮男子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面無表情地轉了轉肩頭,道謝。又讓紙治療前額的腫塊。
"輪到止水大人了。"紙轉頭道。
"但不過擦傷而已,這不比小鬼頭學步跌倒嚴重。"止水搖頭道。
"止水大人。"紙又喚了一聲。
宇智波止水這才有點不好意思地,伸出了左手肘和膝蓋。
三張泛綠的紙片覆上去,五秒後立即痊癒。
"謝了。"止水說。
"還有人受傷嗎?"紙環視眾人問道。其餘諸人都搖了搖頭。
"嗯….我們剛剛說到哪了?"止水問。
"尾獸突襲……"豕在此時怯生生地問了一句:"那銀色的霧一開始就有了嗎?"
止水猛然抬頭問道:"什麼銀霧?"
茶髮少年便簡單說了一下世界上下顛倒的事,讓佐助、止水和悠斗等俱是一驚,三人皆說甲板上一切正常,並無所謂迷霧現蹤。
"這下子又多了一個謎團了哈哈哈哈!"悠斗興致勃勃地道。
水門嘆了口氣,道:"不說這些了,還是先決定再來要怎麼辦吧!"他擺擺手,示意著在缺乏有用的情報下,再多的討論都是臆測,不如先解決眼前危機,正視現下依然惡劣無比的狂風豪雨。
止水面不改色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問:"船長,我們離茶之國最近的港口還有多遠?"
水門本來以為船長會回駕駛艙取航海圖,想不到悠斗只是摸著下巴,直接估量道:"唔,我看看……剛剛的戰鬥把我們往北帶了一些。大概在原本火湯兩國路上邊界正南方73浬吧,距離預定目的港口則有154海浬。"
久未出聲的洛子睜圓了眼睛,驚訝又好奇地詢問道:"好厲害!請問這是如何得知的呢?"
"哈哈哈哈,特異功能可不是忍者的專利,小意思小意思!"船長大笑道。
佐助看了眼一頭霧水的各位,只好代為解釋:"絕對測量,簡而言之是種與生俱來的能力,例如現在能夠得知自己所在的準確地理位置。"
"話說回來,我們這下要用須佐能乎飛往茶之國嗎?"紙把話題拉了回來。
止水搖頭苦笑:"不行,南賀號太大了,須佐能乎可沒辦法一口氣駝著這船飛兩百多海浬,除非……"
"那就用兩個須佐。"佐助冷靜地提議。
白髮男子立刻反駁:"不成。你才剛值完夜班,得休息一下,還要保留一些查克拉,如果再碰上敵襲怎麼辦?"
"其他人能處理。"佐助言簡意賅道,無意多言。
止水很快反對:"我知道大家都實力不凡,但我們對敵人一無所知,極可能發生意料之外的情況,有必要把風險降到最低。"
"不然止水哥有什麼好辦法嗎?"水門能聽出佐助這回的語氣中摻雜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微微不耐。
"這….."原來欲脫口而出的話在最後一刻又吞了回去。他是有辦法的。不過論風險之大小,和族弟的主意似乎是半斤八兩。
"就照一般的航行方式來吧。"悠斗見止水一臉躊躇,而兩位宇智波一時陷入了僵局,便悠然說道。
"唰"地一聲,眾人一齊轉頭望向船長。眼神各各飽含著難以置信,一時啞口無言。
卷髮的大漢嘿嘿一笑,便乘勝追擊道:"反正諸位都是忍者,萬一船真的翻了,也死不了人的。"
"可是船……"水門遲疑地出聲,然不待水門說完話,悠斗又嘿嘿一笑,打斷道:"那只是是萬一,有我掌舵,不會翻的。況且這可是宇智波的南賀號,由水之國第一流的船匠湯艾朗監造,怎可能禁不住這點小風小雨?"
語罷,忽聞轟隆隆一響,隨著那聲平穩而深厚的聲音響起,眾人奔出艙,往腳下一望,從烏雲縫中只見陡然另一道十餘米高的海嘯,在這無邊滄海之中,猛地高高翻了將來! 而粗略一瞥,這浪寬度竟達到了駭人的六七十米之廣!且這寬度,更隨著巨浪的翻滾,迅速擴張著!
在場每個人都知道,這可不是什麼小風雨,年輕幾人無水門諸人飽經閱歷的穩重,呆呆望著滔天巨浪,更是一時嚇得說不出話來。
"可以的!我相信師父!"豕率先回神,突然脫口而出,其餘眾人聞言都是一愣,轉頭看向茶髮少年。
"呃……抱歉。"少年話一出口,才想到自己年輕識淺,人微言輕,在場屬他最沒有資格表達意見,便尷尬地歉然說著。
"沒關係的。我想,你待在悠斗先生身邊最久,會這麼說一定有道理。"水門溫和地說道。君子不以言舉人,不以人廢言,這是他當上火影後學到的寶貴一課。
止水嘆道:"但我實在不怎麼喜歡這個主意。"
"那就用飛的。"佐助難得將固執的一面在大家面前展露無遺。
"這樣吧。"水門靈光一現,提出了折衷方案:"先用止水的須佐飛行一小段路,找個小島避雨,我們大家也盡可能保存體力。之後如見天氣好轉,便能駕船。倘若暴風雨未止的話,我們也能讓大家歇一會兒,隔天也許能用兩個須佐,或屆時再討論。"
"悠斗,附近有陸地嗎?"佐助揚了揚眉頭,問道。
"啊哈!有!剛好在我們正東方5浬處有座島!不過現在往那方向有下沉氣流!大概是飛不了了!"悠斗大聲說道,好蓋過風聲。
"那往南呢?"止水嘆氣,不太抱希望地問了船長。
"百浬內都只有零星暗礁。還是讓我開船吧!"悠斗自信滿滿地要求道。
水門、止水和佐助沉默一晌,腦袋飛快的轉著,思索計畫的可行性,分析其中利弊風險。
豕同洛子還有紙則不安地竊竊私語,討論看法。
最終,對於船隻和船長能力最為了解的佐助下了決定:"就這麼辦吧。止水哥,把船放下去,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