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門更加確信,悠斗是位武士。
使用查克拉的人群,有武士和忍者。而武士和忍者的差別,追根究底,在於他們對“忍宗”的理解,武士更加注重精神主義。
忍者所走的道路,則與“通過查克拉使人們緊密相連”這一忍宗十分有緣。然而忍術不過是從屬於現實認知的技能,精神的啓蒙則是必要的。
務實的忍者裡面,蘊含哲學的深意,一直是鑽研無盡的領域。
"哦?不知能否一聞?"水門這是明知故問,他自幼以火影為夢想,向來熱衷與人談論史事武學。
悠斗從佐助那邊得知水門師出有名,一到七代火影一脈相承,都同他有密切關係,便微微一笑,喝了半碗酒,但顧及止水前些時候略為所提之事,怕軍國大事一聊下來沒完沒了,無奈只得推辭道:"宇智波家的哥哥,你不是有事相商嗎?"
"啊,的確如此。這事得從我手邊這把刀談起。"宇智波止水比了比背後的小太刀。
白髮男子笑稱:"哎,只覺這刀輕飄飄地,背在有如無物,身上好不習慣啊。"聞言,水門納悶地看著止水解下的不起眼長鞘,表面看來是把普遍至極的小太刀,怎麼樣都和輕薄扯不上邊。
然劍一出鞘,眾人具是一驚,原來刀鞘看似無奇,卻佔了九成五的厚度。只見劍身極薄,通體瑩透,在月光下閃耀著翡翠般地碧綠光輝,卻在劍尖有一塊惹眼墨綠色的斑駁小點。
卻見悠斗的臉上陡然間罩上了一層青色薄霧,甚感驚訝。當真是劍氣映面,髮眉俱碧。
他呆愣了半晌,方道:"這等寶刃……絕對不輸流墨……,還有其上玉瑕,只怕是出自干將之手吧!"
止水皺眉問,"干將?"
"是不是個非常矮小、跛腿、白鬚及地,又瞎了眼的老頭而給你這刀的?"悠斗顫聲問道。
白髮男子一凜,答:"正是他。"
悠斗將剩下半碗酒一飲而盡,又倒了一碗,喝乾,這才點頭言道:"那就是干將了,別看他若不禁風的樣子,私下可是水之國第一的鑄劍名師,在地下忍界名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原來是他啊。"久未開口的佐助也喃喃道:"我也聽過這人名號,據聞他十年鑄一劍,其刀千載難求。想不到竟給止水哥遇上了。"
"是啊,此劍雖薄,但鋒銳絕倫,與沈重兵器相碰,亦不折斷。只怕忍刀七人眾的寶刀都會折在它的手裡。干將鑄工,較與匠之國名師,有過之而無不及,卻也因懷玉其罪,霧忍追殺不斷,世人只道他已經死了。我也是在偶然機緣下才知道到他的真容相貌。"悠斗嘆道。
"這刀可遇不可求,怎給你碰上了?"波風水門好奇地問向止水道。
"這大概還得謝謝前輩呢。"稍年長的宇智波露出一口白牙,故弄玄虛道。
"誒?怎麼說?"水門抬眉反問。
"那水之國的君彌皇太子,追丟了妹妹,正氣在頭上,便遷怒刁難路邊的一個小老頭,結果給我遇上了。"止水朝水門眨了眨眼,笑道。
"原來如此。"水門無奈苦笑道。
"我讓那皇子掛了彩,卻也折了我家的老刀,那老頭後來領著我到他家,給了我這柄'龍淵'。"
"等等,你說這劍叫龍淵?"悠斗插口驚問。
止水點頭答覆。卷髮漢子吹了聲口哨,劍眉星眼淨是欽羨之色,他解釋道:" 名劍龍淵,是誠信高潔之劍。是由歐冶子和干將兩大劍師聯手所鑄。相傳兩人為鑄此劍,鑿開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鑄劍爐旁成北斗七星環列的七個池中,是名七星。劍成之後,俯視劍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淵,飄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龍盤臥,是名龍淵。"
"所以這還不是一般的名劍啊……"水門驚嘆了聲,劍身上的綠斑仔細看來,還真有點像條巨龍。
"原來如此……那實在是太過意不去了!方才我謝過那老先生,便溜之大吉,才在途中正巧碰上佐助。"白髮男子面露遺憾地笑了笑,簡要地說了今天下午的經歷,然後話鋒一轉,口氣嚴肅了些:"不過水門前輩,方才你說那皇太子,盧山君彌,是別人假扮的,可惜當時我沒有多加留意,沒看出什麼破綻。不過如真是假冒之人,未免有恃無恐了些。"
水門沉聲道:"嗯,只怕他是有備而來,背後有更旁大的勢力在支撐著。我問過洛子公主了,那個冒牌貨的真實姓名是祁答院蒲。"
佐助蹙眉,努力從學識豐富的腦海中抽絲剝繭,而後緩緩言道:" 祁答院……是那代代相傳寫臉之術的家族吧……。"
"等等,我怎麼沒聽過這個祁什麼的奇怪姓氏?"止水不解地打岔。
水門耐心解釋著:"這也難怪了,祁答院雖世代居於火之國邊境,卻是一個非常弱小的氏族,族人大概只有幾十來個吧……就我過去所知。"他又補上一句,畢竟自己的情報可能過時了。
見佐助點頭證實無誤,水門便又接下去說:"不過他們掌握了秘傳術·寫臉之術,那是祁答院一族特有,能百分之百變成他人的變身術,不但外貌、氣味,甚至是性格都能與本尊完美的相同,據說連三大瞳術都無法看出破綻。"說完,他瞥了兩名宇智波一眼。
"就我所知,寫臉之術只能維持幾天。"黑髮男子挑起俊秀的眉稍,說道。
水門坦言:"這我就不清楚了,公主說太子從上個月出訪回來後就被掉包。可能血繼能力也有強弱之分吧。"他不確定地推測著,畢竟祁答院是很小的氏族,一向不引人注意,又也許是情報疏漏或錯誤。
"哈哈,那還真是糟糕了!"悠斗爽朗地笑了幾聲。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位祁答院蒲先生似乎還沒有發現所謂的'伯樂'之能,他目前以為皇太子的妹妹只是單純地逃婚逃家而已。"止水回憶著冒牌皇太子當時的措詞舉止,如此推估分析著。
"這只是時間上的問題。那傢伙只要有心便能從秀信大名那打聽出廬山洛子的指控。"佐助冷冷地說著。
"但'祁答院是無法由此推斷出公主的神秘血繼限界',是一個事實。"金髮青年指出。
佐助蹙起眉頭,反駁道:"只是理論上,如果背後有龐大的集團或其他意外變數,那女孩的能力還是會被發現的。"
"而敵人肯定會致那個小丫頭於死地。"悠斗重重吐一口氣,又盛了碗酒,一乾而盡。
水門注意到,這是第二十碗了,於是也陪著喝了第二十碗酒,並苦笑地勸著:" 船長,酒能傷人,須適可而止,我看今晚不能再喝了。"
不料悠斗哈哈大笑,道:"兄弟規勸得是。只是我體健如牛,自小愛酒,越喝越有精神,只可惜一身精力無處發泄。這樣吧,上岸後你們不是另有打算嗎?我就陪同那個小姑娘走一趟,管她去哪兒,如果真來了個刺客,正好可以用來練練手,打發時間。"他越發喜歡這個溫和有禮的金髮青年,酒酣耳熱之際便理所當然地稱兄道弟了起來。
"但是……"水門欲言又止,儘管悠斗看來是條英雄好漢、刀術了得,他還是不願把不使用查克拉的人牽涉進來。
"隨你高興。"佐助頷首,他明顯沒有水門的顧慮,見朋友熱心提議,便直接答應了下來。
水門自知佐助和悠斗交情深厚,必然明瞭大漢的能耐,便不再堅持,也低頭道:"那就有勞悠斗先生了。"
大漢哈哈大笑,十分豪邁自在地將整盤熟牛肉一掃而盡。
波風水門本來拿出美酒,不過是想寥表誠意,他可萬萬沒想到,那一罈酒在一夜之中,竟已給悠斗喝了個罈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