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的走廊,散发着淡淡霉味,左侧倒数第三间就是目标房间,他一个手势,全副武装的特警人员悄无声息地接近目标,他持枪尾随其后,路过的客房门口挂着请勿打扰的吊牌,会否伤及无辜的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不过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两名开路特警已经就位,枪械指住门口,所有人员迅速分散到房门两侧,按事先商定好的计划,接下来便是破门而入,制服毒贩。一切似乎顺利地有些异乎寻常,在那若有似无的霉味背后,总觉得还有什么微不可闻的气息,看着特警准备破门而入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不,等等!”
话还没来得及喊出口,房门已经被撞开,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巨响,他被强劲的气浪抛飞而出……
嘶!缝针扎入皮肉的刺痛感将他拉回现实,小护士怯怯地停手:“都说会疼,你又不让打麻药。”这个警察队长看上去可实在不太像个好人,一头痞气的披肩长发,带着单边墨镜,胳膊上还有道一指来长的陈年刀疤,配上他那冷冽的眼神,很是瘆人。
“没必要,你继续!”他皱眉忍住,比起心中的不甘与挫败,这点疼根本算不了什么。等待已久的收网行动,不但没抓到毒贩,还中了对方的奸计,两名特警当场炸死,其他十三人不同程度受伤。这是前所未有的失败,他却连真正的对手是谁都没搞清楚。
这时,他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依依呀呀地唱了起来:“金色盾牌,热血铸就……”《便衣警察》的主题曲此时听来尤为刺耳,小护士正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他匆匆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
“丁弈,我是冷健。”
这个时候刑侦队长冷健来电,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迅速接起电话:“找我什么事?”
“我们发现了李小山的尸体。”
丁弈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虽然早就料到李小山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可他仍然还抱着一丝希望:“在哪里?”
“就在爆炸旅馆对面的居民楼里。”
“什么!?……你等着,我这就过去!”
“听说你伤的不轻,要不……”
他不由分说打断了对方:“我这就过去,你等我!”
挂上电话,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小护士惊呼一声,缝针差点没扎进他眼睛里:“你要干嘛?还没处理完呢!”
“好了,这样可以了!”他拿起医疗器械盘里的手术剪刀,将挂在眉角的线剪断,从还在发愣的护士手上拿过药水棉签,在缝了一半的伤口上胡乱抹了一圈,拎起外套就往外冲。
“小心你的胳膊啊,丁队!”小护士忍不住提醒他,看着一阵风般远去的背影不禁咂舌:“还真是,拼命三郎!”
这里一大片都是老式居民楼,丁弈赶到时,冷健已经在楼下等他了。
“凶案现场在三楼,上个世纪7、80年代常见的枪把式户型,朝南的主卧,窗户正好就对着马路对过那间旅馆,可以清楚地看到爆炸的那间房,李小山就死在窗前!”一边上楼,冷健一边介绍着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