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盛竹正想说,无事不需要请医师过来。
“啊——”就听见一阵凄惨的叫声打破夏日的平静,苏纪杭不顾形象朝这边飞奔而来,“苏纪鞍,你个憨蛋,阿母禁足我,不让我出去不让人进来,就是为了防你的,你怎能这般无理取闹。”
“阿母不在就是在告知我,随意出入。”苏纪鞍赤手空拳往苏纪杭身上抡。
“你真是好不讲道理。”苏纪杭哀声连连,闪躲不及被苏纪鞍实实在在一拳夯在肚子上。
苏纪杭疼得要吐血,强撑着往前跑,见阿昆在,躲在阿昆身后抵挡苏纪鞍的拳头。
“你何时见我讲过道理?我今日不打死你,我苏纪鞍的名倒着写。”
苏纪杭躲,苏纪鞍追,二人在阿昆身前身后玩起躲猫猫,苏盛竹全然没心思看。
“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将我打死啊,倘若我真死了阿母回来你如何交代。”
“先打死在言其他,要是阿母怪罪,大不了毒打我一顿,阿母终归不舍得我的。”
阿昆反手抓住躲在自己身后苏纪杭的手腕,将手反锁在身后,“大公子,二公子就任凭你处置,女公子似乎身体不适,我去请史医师过来看看。”
苏纪鞍闻言,单手压制苏纪杭,抬头去看苏盛竹,只见她身行清瘦,脸色惨白,站立全靠身旁的侍女撑着。
“小妹哪不适了?来时路上还好好的。”苏纪鞍将人放开,快步走向她。
苏盛竹摇摇头,“我当真没事,就是赶路累的。”
苏纪杭揉着手腕走过来,“还是让史泊岸过来看看。”
苏盛竹实在难拒绝,只得让人过来一趟。
苏家两兄弟暂时和解,陪同苏盛竹一起回住处,穹门旁的的凌霄花攀岩到屋檐上,鬼斧神差的她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
阿昆将史泊岸带过来时,三人正好回来。
史泊岸不同她那日见时衣冠不整,身穿件蓝色长袍,领口袖口都用银丝线镶绣着云纹滚边,腰间系着宽边锦带上缀着枚白玉佩。
与那时不修边幅大相径庭。
苏盛竹不由一惊,苏纪鞍拉人过来诊治,苏纪杭抬眸不屑地瞥了眼冷哼,苏纪鞍厌烦他,用了狠劲将人差点推倒,“别在这碍眼。”
苏纪杭稳住身行,揉着自己胸口,嘴硬道:“谁碍眼谁知道。”
苏纪鞍在堂走了两圈没找到趁手的物件,拽着苏纪杭臂膀出去,“小妹你且安心诊治,我去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赤佬收拾一顿就回。”
苏盛竹懵懵地点了点头。
苏纪杭的叫声在院里响起,苏盛竹身体下意识颤抖了下。
她近日来被苏纪鞍照顾的不错,身体自然没什么大碍,方才也只是被吓到。
听二人言语心中波涛汹涌,眼睛看着为自己诊治的史泊岸,他垂首轻问:“看来这些日子里,女公子同二公子关系缓和了不少。”
苏盛竹不解道:“这缓和一词如何说呢?”
史泊岸收手,朝她行礼作揖。
初见这人时,还是一副浪荡样,袒胸露乳在这里倒是不多见,有倒是有,多数都在风月场所。
再次相见,这人一副彬彬有礼谦谦君子模样,当真让人始料不及。
史泊岸将案牍上的药箱收拾起来,“那时女公子同二公子剑拔弩张的,我当真没想到女公子会救下我。”
苏盛竹仰天长啸,这些日子里她了解的苏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庭环境,老大单方面对老四很好,老四跟老二不对付,老三知道老四是假的也不多过问在这跟假老四猜谜语。
天哪,这是多么复杂的人心啊。
苏盛竹不敢言。
史泊岸笑罢,道:“我当初还真应多谢二位不对付,自己侥幸得救。”
史泊岸那双冷漠带着无情的眸子盯着她,她心底发毛。
院子里苏纪鞍暴揍苏纪杭的声响连同他的叫唤声一同被人呵斥住,“二位兄长莫不是忘了阿母临走时的嘱咐了。”
苏纪鞍早把人打完,这会心里畅快,大笑道:“阿母叮嘱自是不会忘的。”
苏纪杭被揍得满脸开花,“你揍我一顿痛快了,我挨了一顿揍可不爽快了。”
苏纪诠道:“二位兄长既然都记得,那便去佛堂罚跪,免得我行使阿母交由的权利了。”
“我自然是想的,可阿竹……”苏纪鞍试图找借口。
“盛竹这边有我在。”
苏纪鞍蔫了,“成。”
苏纪杭同苏纪诠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跟在大步向前的苏纪鞍身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