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要死。”
时弋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嘴唇已几乎相贴。
“那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了。”
时弋简直要给他鼓掌了,人的欲望居然连黑暗都能穿透。可怜他么,是哦,解救一个濒死之人确实是人民警察的职责所在。
而且现在是凌晨,还是情人时间。
时弋双重职责加身,怎么办呢,一个吻么,他们验证过的,可这就够了吗?
所以时弋在吻上的时候,手摸索到了池溆的衣领,继而开始解那貌似没有尽头的缠结。
他才触到第三颗扣子,就被池溆抵至墙边,他的手往后一扑,一个有着圆润触感的东西就从他的掌心擦过,随后地毯上传来一声闷响。
而这只无辜的装饰花瓶,刚叫着痛,就被一只脚无情踢开,滚了两圈后重重撞上桌角,迎来碎裂一地、在黑暗里无人问津的凄惨结局。
“嘶——”
池溆断开牵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想到明天上午还有戏份,言辞恳切,“虽然我罪有应得,但是于导很穷的,我的嘴巴不能破。”
他掏出口袋里的房卡,摸索到了插卡口。
可灯亮的瞬间,时弋就已经消失无踪。
卫生间的门只是半阖,池溆推开的时候,时弋已经脱掉了上身的衬衫,正在拉裤子的拉链。
“可以一起吗?”
池溆很有礼貌,他要询问的;池溆很没有礼貌,他等不及答案就要落实的。
时弋当然不会搭理,他将衣服脱了个干净,就走进了淋浴间。随后细密的水流把他沾湿、把他围裹,让他溢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可紧随而来的人,似乎错把这声叹息识别为远远不够的信号。而水经过时弋的身体又扑溅在他的耳边,便好心肠地告诉这个人,它的行径值得效仿。
“像连体蜗牛一样,长在一起就好了。”
这个人好贪心,经过指点将时弋拥紧还不够,居然还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愿望。
可愿望的吐露和从背后的紧拥是同时在时弋身上降临的,每个字都虔诚至极,每一次心跳都强劲有力,每一寸皮肤都湿热无比。
时弋差点就要转过身去,捧着他的脸,说我们一起,总会找到办法的,到时候谁也不能把谁丢下了。
“现在不是睡前故事时间。”时弋晃了晃左边的肩膀,可池溆无动于衷,放任他的嘴唇与时弋颈侧皮肤的贴紧。
水流过身体,的确近似一种形式的触摸,可它怎么能对抗地心引力,从腹部缓慢涌至胸口?
“你别得寸进尺。”时弋关掉水龙头,他的脸已经红了烫了。
“我认识你这么久,一点坏没学到,怎么可能呢。”
池溆的右手终于舍得离开时弋的身体,在他们两个人的目光里,他摩挲着手指,“为这个戏我学了吉他,看啊,指腹都已经生了茧。”
“我这个人灵魂一般,也许身体尚有可取之处。”他的手指重新开始流连。
“希望你日后回想起来,不必认定我这个情人太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