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宋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南舒紧绷的脊背终于松了下来,靠在椅背上,端庄冷漠的气质散尽,唯剩疲惫孱弱。
北炎看见南舒的手轻放在腹部,嘴唇抿得发白,心中警铃大作,抓起一旁的白大夫眨眼间出现在南舒眼前。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人,刚刚的愤怒顷刻间便成数不尽的担忧,“肚子不舒服吗?”
厅门被北炎一掌拍碎,阴冷的寒风吹进温暖的室内,南舒脸色发白,身上发冷,和宋翎间的不愉快以及身体上的不舒服让他心情极为烦躁郁闷。
他忍耐着混乱的情绪,不想众人担忧,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扶着桌子使力站起来,不想身体一软向前摔去。
北炎眼疾手快地把人抱在怀里,一把将人搂起,大步走到南舒的寝室里。
轻柔地把人放在床上,南舒闭着眼,似乎不想和人交流。北炎一抿嘴,面色阴沉地对着白大夫和左毓挥手,让他们两个过来诊脉,接着站起来出了房间。
他一走,几人立马松了口气。
左毓嘀咕道:“……一个江湖草莽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势?”
南舒微微睁开了眼,目光清明带着警告,左毓闭上嘴不再多议论。
左毓跟在南舒身边多年,也不看白大夫的眼色,直接上前诊脉,宁莺拿了个靠枕让南舒倚着。
左毓渐渐皱起了眉头,叹气道:“情绪激动,忧思过重,这样下去愈发伤身。”他瞟了瞟南舒的神色,见他无动于衷,犹豫了一下,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白大夫看他起身,紧跟着凑到南舒身边诊脉,正如左毓所说,南舒脉象郁滞,气血不旸,宽慰他道:“人生短短几十年,忧愁困苦无数,若想活得轻松些,还是要自己心里能放下才行。”
南舒闻言闭上了眼睛,半晌后,他阴沉的神色恢复了云淡风轻,其实把所有的苦楚和懊丧都压抑在了心底。
几人看着他沉静如水的神色,心中一叹。南舒看起来似乎温柔如水,实则比谁都固执,遇到事情,更是喜欢藏在心底,不与人说。
若说有谁例外。大概就是北炎了。
南舒整理了情绪,睁开眼睛就看见白大夫欲言又止的神色,便道:“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