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喽,幸村。”
可是直到半路中央,都能听到两人的讨论声。
“说起来那人是你的朋友吗?东方人都长得这么好看吗?”
“算是吧,不过他现在和布莱克住在一起。”
“话说回来,宝贝,你这么在意他,我可要吃醋了。”
“哈哈,你真可爱,迪克,你放心,我可对古板的清道士不感兴趣。”
古板的清道士?
这句评语是形容自己的吧。
闻言,久违的喜感充斥在脑间,要知道这种评价通常出现在真田身上。
想到这里,幸村失笑着握住方向盘,周边不断飞越的树丛倒映出青年清晰干净的侧脸。
就在转方向盘的瞬间,一个灰色盒装的打火机从抽屉出掉在地毯上。
于是在等红灯的间隙,男人弯腰缓缓捡起来,眼光微闪。
这是曾经布莱克不小心吸烟的时候掉在自己车内的。
事实上,幸村不是一个绝对意义上八卦的人,有些时候过于了解一个人不是一件太好得事情。
尽管每一次在比赛前总会有抹不掉的对内交流。
谈话时,看着男人口中吐出的白烟,神之子会自然地转换视线,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人吸的东西。
当然,不止是和他关系熟悉的布莱克,就连他们的教练也会用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来麻痹自己。
在西方社会,人情无意识是一种最难偿还的东西。
总之,你不能拒绝得太明显。
要知道排斥外人可是一种本能,幸村毕竟不是法国本土人,因此若不是得天独厚的谈吐情商以及绝对强大的实力,要想在这个国家生存下去,并非是容易的事情。
但事实证明,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可以躲过去。
迪克是众人口出的大嘴巴,他很快地把幸村看上一个人妻的事情说了出去。
“据说还是刚结婚的小丫头,没想到日本人也玩得这么花。”
“呸--老子本来看他这么老实,没想到是装得。”
第二天,法国国家队内成员不合的事情迅速传播至国内。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精市,你让妈妈很担心。”
医院内,本来在准备明天比赛的幸村不在意地摇摇头:“只是小处分罢了,那个人本来就有打人的前科,应该比我罚得更重。”
“那你也不该主动招惹别人,本来西方人体型就很大。”
闻言,妈妈皱起眉头。
要知道她刚下飞机就听到自家儿子和队友打起来的时候,她无疑是没办法理解的。
对此,他刚要开口,就听到外头一阵礼貌的敲门声。
与此同时,那人缓缓地说道:“不好意思,伯母,我是来送材料的。”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有一瞬间,幸村想逃离这里。
说到底,事情的起因皆来自于内心中的妄念在作祟,正因为如此,选择不见面对双方都很好。
“小兰是来帮我照料花店的。”
妈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孩子真是说话不腰疼:“不然你以为我刚好有假期可以过来。”
“你可以找雪晴的。”
犹豫许久,男人冷静地开口。
“她都快要大学毕业了,还有她男朋友专门来神奈川找她,我可不想打扰他们培养感情。”
女人随意靠在墙边。
她顺便削了一个干净的苹果递给对方,幸村沉默一会后平静地接过。
一分钟后,当小兰抱着自己刚刚种植的小雏菊走了进来。
而床上的蓝紫色发丝青年先是咬了一口嘴里的苹果,眼神不经意扫过对方淡蓝色的裙摆,她看起来比上次要憔悴许多。
脖颈处的粉底若隐若现。
可手指处白色的婚戒让男人眼神一暗。
有时候,感情这种东西还真不是一种轻易控制的东西。
就连神之子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个女孩子。
这个问题柳想不通,幸村更加不能理解。
但是后知后觉的喜欢往往比得不到更加深刻。
就好比现在若是母亲不在病房,幸村多想一不做二不休地把手放在女孩的肩膀上,他想问她,那位工藤君对你好吗?
还是说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完全没有可能了。
毕竟前二十年,他已经冷静够了。
偶尔发癫一次也未尝不可。
但是,人与野兽的区别在于是否具备理智,这位曾经球场上的贵公子终究还是选择克制自己。
“来得时候人多吗?”
“还好,是伯父送我来得。”
两人趁着幸村休息的间隙聊着家常。
过了一会,妈妈打了会疲惫的哈欠,她拉着小兰往门口走去:“还是感谢你专门来送材料,明天那些客户就要了,我送你回酒店休息吧。”
“不用了,伯母,我老公也来外面接我了。”
闻言,对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好吧,说真的,小兰你和那位工藤君真是男才女貌。”
“他就是个大笨蛋啦,不值得伯母你这么夸他。”
两人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从始至终,幸村的目光紧盯着眼前少女的背影不发一语。
直至门关上的那刻,他才静静地垂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