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突然想起那本翻了几页、就被他扔到一边的龙语词典。
也许,是时候该捡起龙语的学习了:他当然无法控制人们口中流言的走向,但是他至少能努力贴近被人们寄予厚望的英雄形象。
午饭后。
借用珠宝匠的工坊之后,西泽尔就发现了一种新游戏:一起在井边冲凉。
当微凉的井水从头顶倾泻而下时,井水暂时冲走皮肤表面的炎热。这时候,雷伊会忍不住打一个寒战。
这时,西泽尔会主动凑过来。当微凉的肌肤相触时,接触的部位会生出一种令人愉悦的奇异战栗,迅速蔓延全身。
这让雷伊想起那个传闻:维斯康蒂家的人都是享乐的天才。
这之后 ,西泽尔会抱住雷伊的腰,让他坐在井沿。最后俯下身子。
雷伊闭上眼:他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于是他干脆将主动权交给他最信任的恋人。
对方的呼吸洒在他的脸颊上,柔软的嘴唇轻轻贴了过来。
按照西泽尔的习惯,他首先会轻轻咬住雷伊的下唇,之后开始吮吸。
正午的后院安静极了。
出人意料的,他们竟然没有被人打扰。
房间木门被关上的瞬间,雷伊突然感到肩膀被用力一推。毫无防备的他立刻被推到门框上,后背贴着门板。
雷伊试图站起身,此时,恋人的身体覆了上来。
“等等,”雷伊推开恋人的肩膀。他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恋人,“我们刚才不是已经——”
恋人急切地凑了过来,试图咬住他的嘴唇。
这次,早有准备的雷伊精准躲过了偷袭。
被打断的西泽尔抱着双臂,不悦地抱怨:“我们昨天也吃过饭,但这不意味着今天的我们不会饿,可以不吃饭。”
“不对,”雷伊摇头,他觉得恋人的类比似乎不太确切。他迅速找到了反击的论点,“吃饭跟这种事情不同,不吃饭会死,不做这种事情不会死!”他甚至找出了一个看似高明的反例,“否则,拉扎鲁斯修道院里的那些修道士早就应该——”
西泽尔打断了雷伊,耐心地反驳:“简单类比成食物不确切,爱人间的事应该是美味的食物。”
他随手将被打湿的头发撩到脑后,手臂按住雷伊的双肩,双眼中闪烁着不加掩饰的爱欲之火:
“当人们习惯了符合香料调味的食物后,只用盐简单调味的食物就难以下咽了。”
“当人们尝到恋爱的动人之处后,单身的生活就开始变得枯燥乏味,难以忍耐。”
西泽尔低声补充:“于我而言,爱和食物一样重要,像得不到食物的人会饿死那样,我也会死于得不到你的爱。”
雷伊必须承认,他被说服了。他松开了抵挡的双臂。
西泽尔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得意笑容,轻声说了句“过来”,直接扯掉了雷伊腰间的毛巾。
傍晚。
按照计划,两人本应在酒馆里躲过正午的烈日,于傍晚前出发。
由于某些显而易见的原因,两人不得不在这家破旧的酒馆里过夜。
一顿与午餐同样难吃的晚餐后,两人并排躺在窄小的木床上。
听着恋人翻身时床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雷伊叹了口气:“我说,我们为什么必须挤在一张单人床上,”他抬手指着另外一张单人床,“我可以去那张床上睡觉。”
西泽尔果断拒绝:“我才不要像那些可悲的单身汉,独自一人入睡,独自一人醒来。”
雷伊笑着摇摇头:很“西泽尔式”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