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我本来就是为了她才来的。所以既然在这里就可以照顾她,那我们也不用上去了。”
“大师兄。”叶无非听完话回过头看向寒玉子,眼神里有些可怜巴巴的。
寒玉子感觉到叶无非的视线,向下走了一步,开口又是很冷漠的语调,“不强求。只是施主来求什么,想必施主心里自然清楚。”寒玉子这回没有直接走,而是直直对向沈秋冷的目光。
沈秋冷闻言,红唇上扬,笑了声,“好。”
“小五,你留下和这位小道士一起照顾阿欢。”沈秋冷抬步走上台阶,跟上寒玉子。
“是,公主。”小五搀扶着阿欢,跟在了叶无非身后。
叶无非看了眼阿欢,摇了摇头,嘴里喃喃道,“怎么虚弱成这样。”
“不过好解决。”
阿喜目送着阿欢走远了,才快步跟上了沈秋冷。
一千阶台阶到底是不好走,沈秋冷虽学过武,但一个半吊子水平也没办法一直支撑着她继续健步如飞,更别说还在喝着中药的杜晚景。
“咳咳。”
终于走完台阶,沈秋冷回头拉住杜晚景,杜晚景的脸色比以前还要苍白,山头风大,让他不禁咳嗽起来。
“小时候光让你帮我抄书了,也不陪我练练。”
“小瞧我了秋儿,只是现在身子还没养好。”
杜晚景虽不像武将,但还是一直会去锻炼,若不是生病还没恢复,倒也不至于现在这个样子。只不过,杜晚景看向沈秋冷担忧的眼神,和那双紧紧握住他的葱白玉手,心里想着这样也还不错。
“请随我入茶室。”寒玉子带领众人饶过三清殿,到了一处飘有清香的院子。
“人来了?”
他们还没进去,就听到茶室内传来一声很为浑厚的声音,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严。沈秋冷却觉得这个声音很是耳熟。
寒玉子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鞠了一躬,“师父,人到了,徒儿就先退下了。”
“莫急,留下。”里头人招呼了寒玉子进去。
“这不是,王半仙?”
阿喜跨进茶室,一看到里头的人便脱口而出,她还记得那日在高桥街上见到的那个怪人,没想到他竟然是鹤云观的观主。
“施主好记性。”王半仙对着阿喜点了点头,“来了都是客人,随意坐。”
“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王半仙摸着胡子,对着沈秋冷笑眯眯道,“缘主此行此举,你可觉得正确?”
“半仙,这世道,正确与否真得重要吗?”沈秋冷凤眸上挑,触碰了一下自己发包上母亲生前最爱的发簪,看着王半仙,“再说了,一时之间的对与错何必关心,还需往后再多走走。”
“好好好,缘主能有如此感悟,老道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上次说江湖有缘再回,老道便为你卜一下六爻卦。只是今天,不大合适。”王半仙看向门外的天,手指做出掐算的动作。
沈秋冷倒也不介意,“无妨。半仙,您什么都算到了,劝我们别走。既然目的不是为我算卦,那定然知道我的想法。”她也听到了在门口的时候,王半仙留下了寒玉子,想来这个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只是为何现在不直接挑明?
“缘主不必在乎老道算出来什么,心中想法直接说便可。”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秋冷也没必要拐弯抹角了,“我想知道您大徒儿的真实身份。”
“哦吼,徒儿。”王半仙看向寒玉子,盘腿坐在木椅上,双手一摊,“人家是冲你来的,为师就说你这副好皮囊...”
寒玉子闻言,一双眼像是千年的冰潭那般,王半仙顿时把后半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沈秋冷看师徒俩打的配合,知道寒玉子需要一个直接的信物,于是她拿出来了自己一直携带在身上的黄玉玉佩,“我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寒玉子瞧了眼沈秋冷手中的玉佩,并未接过,他轻哼了一声,薄唇微启。
“在下陈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