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大点儿声,我立刻下跪,当众求婚。”
“讨厌。”钟浅晴笑着往路行云肩上靠了靠。她们走到宠物专区,货架上琳琅满目,各种猫狗用品应有尽有。“猫的不用看,看狗的。”她拉着路行云走到狗垫子货架前。
“这个如何?”路行云摸了摸面前的一个黑色大垫子,很柔软。“防水不粘毛。”
“黑的不禁脏。你家客厅亮堂,黑色也不好看,拿那个白色的吧。”
“行,买几个?”
“一个还不够啊,你也睡?”
“……我睡你也得睡。”
“哈哈,我才不。”见路行云推着车不方便拿,钟浅晴去取了一个白色狗垫子放进车里,“还得买饭盆,玩具。这个,这个!”那是一个宠物用的白色游乐隧道。“放院子里,初一准喜欢。”
“行,钟大管家说买什么,咱们就买什么。”
“你说初一会长多大啊?”
“这我还真不清楚。我觉得啊,咱们就往大了买,街上的流浪狗看着都不小。”
钟浅晴点点头,说了句“有道理”便不再说话。她开启高速购买模式,很快,车里装满各种宠物用品,狗盆、牵引绳、咬合玩具、清洁用品等等。只要是她觉得能用得上的,包装好看的,统统放进了车里。
“我说过吧,柴米油盐样样都要钱。你瞅瞅这些东西,咱们今天又要破费了。这两天不许再瞎花钱了。”
“……”路行云将脸别向身后,差点笑出声音。
“看哪呢,不听我说话。”
“那边好多毛绒玩具啊,咱们给初一也买一个吧。”她抬了抬下巴,转移话题。
“那不被咬坏了呀。”钟浅晴晃了晃手指,否定了她这个提议,“毛绒玩具也是人。”
“啊?”这是什么诡异的逻辑。
“你不懂。行了,走,结账。”
“得令。”
两个人结了帐,将东西搬上车。钟浅晴坐到副驾后,向窗外看了一眼,又扭头看向路行云,似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路行云将她的帽子摘下来,卖场暖气热,买的东西多,她的额头上出了很多细汗。路行云见状,拿纸巾给她擦了擦。
“等咱们回B市住了,再一起来逛好不好,我喜欢这里。”
“当然啦,只要你想来,咱们随时来呀。”
“不一样。”
“哦?”她见她把眼镜和口罩全摘下来了。
“C市的家大部分是你布置的,我想和你一起布置未来在B市的家。这种感觉像过日子。有种、有种平淡的幸福。”
“傻样。”路行云听了这话,内心动容,她刮了刮钟浅晴的鼻子,然后轻轻拥住了她。“我推车,你来拿,一起选。这就是咱们未来的生活。”
“嗯!”她抱着她,脸埋进她的肩膀里,点了点头。
……
初二过后,两个人按各自的计划忙碌起来。路行云两套房子的合同已经签好,第一套房子的过户手续正在办理中,一旦办完,她就会和原租户签订新的租赁合同,并且走第二套房子的放款及过户流程。
幸运的是,第一套房子的手续并没有因春节而耽误太久。她在节前的动作快,卖方着急回海外也很配合。临开学,她走完了两套房子需要她出面办理的程序,剩下的就是等待。如果有意外,她再飞回B市处理。只不过,机票算是个额外成本。
这个寒假,房产市场让她深刻地领悟到——时间就是金钱。
路行云东奔西跑的时候,钟浅晴迎来了她的人生大考。这是高考的一部分,她已做好万全准备。
当天,参加艺考的青年演员不止她一个,还有她的同桌及来自全国各地的童星。一时间,首都戏剧学院的校门口热闹非凡,媒体记者蜂拥而至,相机镜头蓄势待发,对准了她和他们,以及未来之星们。
钟浅晴从黑色商务车下来时,引起现场一阵喧闹。她没戴口罩,更没化妆,梳了一个简单的马尾,素面朝天、面带微笑,步伐自信、从容。有摄像机跟着她拍,也有考生随着她走,她只是大方地笑笑并没有过多回应。她是来考试的,不是来走秀的。
原来这就是她未来的大学校园。她深吸一口气,仿佛校园里的空气和别的地方都不一样。她心中暗藏激动,不出意外的话,几个月后她就是这所大学里的一分子了。
表演专业一试考试项目是朗诵。
“我的姐姐总带着我闯祸,会弄一地的煤渣子,会把红薯烤成干。”钟浅晴想起13岁那年,她试镜《于音》时的画面。那也是个春节过后的冬日,从那天起,她走上了演员的道路。
冥冥之中,人生充满巧合,就像安排好了一样。
她走进考场。
“……噢,荒芜黑白的寒风冷冬。”钟浅晴选择英国浪漫主义诗人约翰济慈代表作《恩底弥翁》中的片段作为朗诵内容,“不要让它停在故事中场,让在人间肆意挥洒灿金色的秋季留在我身侧……”
她掷地有声,抑扬顿挫,三分钟朗诵的时间不长,足以感染在场的观众。
“谢谢老师。”她鞠躬走出考场。
校园的空气依然新鲜,下午二试也顺利结束,她完美地完成了专属于她的高考前奏曲。
“快回家,回路家。”钟浅晴坐在车上,收起考试时严肃、认真的表情,缩在座椅上不停地笑。
“怎么了这是?”杜小禾启动车辆。考试能考这么开心,碰见谁了。
“我要成为大人了。”
“啊?”
“姐姐说过,上了大学就是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