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钟小姐。”
“路小姐今天穿的很不一样啊……”
“过奖了,钟小姐……”
路行云看着眼前这个嘴角上扬的女人,她身着白色淡雅刺绣旗袍。修长美丽的颈部像夏日平静湖面的一抹水痕,在斜襟领口衬托下显的优美柔和。旗袍上绣有几株零散的淡蓝色小花,使她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更多几分清新高洁、安宁祥和。
钟浅晴今天将头发盘在脑后,高贵而又温婉。干净的底妆搭配复古色口红,纯粹与知性的融合,凸显出其五官的精致立体。柳眉下是一双柔情似水的黑眸,鼻子纤细高挺,线条流畅的脸庞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她的红唇一张一合,性感不失优雅。
她将白皙如玉的左手搭在路行云伸出的右手上,二人携手前往王子塔酒店行政层的小型宴会厅。
“Here it is , thank you.”路行云把请帖递给门口的领班,D国是君主制国家,路行云在与人沟通中不喜欢称这些人为侍从,她理解并尊重,但会用自己的方式尽量避免使用“butler”和“servant”这种词汇。
“这人一看就不是酒店工作人员,你跟着我就行。”路行云对身边人小声低语,“那个就是今天坐东的,他们全家都是B国裔,相当传统,所以咱们今天是Three-course dinner。”
“好的。”钟浅晴这种场面国内见的不算少,国外次数却不多。
路行云微笑上前,点头向Spencer爵士及其夫人致意并介绍钟浅晴。“Evening, sir and your lady. Thanks for your invitation……”
“Oho, Miss Zhong,the best actress of Source?”爵士夫人看向钟浅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赏。“Impressed me.”
“Thank you.”钟浅晴莞尔一笑,大方温柔。
四个人叽里呱啦说了会,爵士夫妇很热情,把二人介绍给到场的其他人,这里有路行云之前见过的,也有她没见过,但是想见的。
这里的人钟浅晴几乎都没见过,不过《源》的成功让她很受欢迎。再加上她一身复古旗袍,光鲜亮丽,催人夺目。
路行云那灵敏的耳朵和敏锐的目光在餐前捕捉到不少人对钟浅晴的小声夸奖。有些人的眼睛真的是快长她身上了,“Gorgeous”、“Amazing”,比比皆是。
“White or red?”
“White wine for two, please.”餐前酒先上,路行云和钟浅晴已经在所属位置坐定,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周围各国的宾客聊着各个领域的奇闻异事,交换着各自需要的讯息。
这是一顿节奏极慢的晚宴。
直至众人微醺,场面从端正客气变得热闹,再无什么礼节一说。
“oho, my dear,Lu, you looks a little tipsy.”
“Yep, maybe. Anyway, thanks mate. See ya.”
“就那个提拉米苏,还不如我做的好吃,马斯卡彭放少了。”在拥抱告别爵士夫妇后,二人携手回到王子塔酒店的更高层。
“那谁知道呢,看你发,听你说,就是没吃过。”钟浅晴边说边掏出房卡,开门。
“等下次回国的。”
“猴年马月。”她无奈的把手包放在玄关柜上,散下头发,开始摘耳钉,“还不是我来找你了。”
路行云没搭茬,高跟鞋一甩,衣服一脱,先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她关掉房间的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城市的一端是黑暗无尽的大海,另一端是孤独静谧的沙漠。近处,整个城市灯火通明,夜晚的D国看上去金光闪闪,辉煌灿烂,这是这个花花世界藏不住的纸醉金迷。
她低头看向脚底,眼前就是那个号称世界最大的商场D-mall,商场外是闻名于世界的大型音乐喷泉。
“喷泉要开始了,来。”她回头看向钟浅晴,伸出一只手,狡黠一笑。“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什么?”钟浅晴不明所以,光着脚走过去,接过那只手。
“没关系,马上就想起来了。”路行云轻轻用力,将她拉入怀里,另一只手划过那丝滑紧致的脸庞,随即低头覆住了那两片唇。
不同于昨晚分离再见后的热烈,这个吻来的快但温柔缠绵,由浅入深。脚底的喷泉开始涌动,细小清澈的水花配合音乐在巨大的水池中央轻盈的跳舞,那是一首著名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
乐曲旋律缓慢而悠扬,柔和而浪漫。随着音符的跳跃,钟浅晴感受到对方渐渐失控的气息,她双手环住路行云的脖子,拉开距离,将一个个吻落在她的耳朵、脸颊、锁骨……
此时,《梁祝》结束。
钟浅晴感受到自己被托起来靠在落地窗旁的墙上,呼吸逐渐急促。她看向右侧的窗外,细小清澈的水花被一排排冲天而上的水柱替代,此起彼伏,节奏由欢快舒畅进阶至紧张猛烈。
她抱紧她。
随着曲目演绎进入高潮,涌出的水柱越发的放肆,律动多变无章,终于,喷泉顶部炸开巨大的水花,整个水池瞬间烟雾缭绕,梦幻朦胧。
她只觉得脚底的喷泉像一层洁白的水墙,如同平躺的瀑布,偶尔溅出稀稀拉拉的小水窝。近处的灯光模糊一片,好似漆黑的夜空中被洒下的一片金光。
“我、爱、你。”路行云停下动作,抬头,眼神纯粹。
她感受到对方身体正在渐渐松懈下来。
“我也、爱你。”
钟浅晴从迷离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看着眼前还在不停喘息的她,手拨了拨对方额头前被汗打湿的头发,轻轻的吻了她,细腻柔和。
稍缓片刻,她拍了拍埋在她胸前的脑袋,轻声道。
“放我下来。”
……
……
“干爸干妈在呢。”钟浅晴不停的打着路行云的后背,也不敢大声说话。
路行云一时兴奋,忘了今天是周日,王雪和路知远因为她高考就没去路姥姥家。
“呃……”她肩上还扛着钟浅晴呢,转头看向卧室门前目瞪口呆的父母。
“我天,祖宗,赶紧把妹妹放下来!再把她摔着!”王雪吓得赶紧走上前,双手护着钟浅晴,好让她别掉下来。
路知远在一旁“哈哈哈哈哈”大笑,看着热闹。
好在,钟影后顺利落地,满脸通红的整理衣服头发。
“行了,考完完了,不想了,收拾东西,下周搬家。”路知远挥挥手回房间去了。
“下周!”
“下周!”
“这也太快了吧。”路行云感到难以置信,简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早搬早完事。”王雪知道路行云在想什么。“小浅考完试没通告的话,来家里住,让路行云给你补数学。”
“好哒——最爱干妈了。”
“诶哟,真可人儿疼,你别吃那个梨了,给妹妹……”王雪眼见着路行云要来一口,直接从她手里拿过来,塞进钟浅晴手里。“你再去洗一个,厨房多的是。”
路行云“嘿”了一声就往厨房走,这就是高考生的待遇?真行。
还有古代那个谁……没事儿让什么梨啊。
她洗完梨,拉着钟浅晴就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