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被逗笑了:“然后呢,你们怎么逃的?”
长风一拍胸脯:“逃什么?我一个人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噼里啪啦,直接送官!”
雁儿露出崇拜的眼神:“长风,你真厉害。”
长风扬起下巴,神气十足。
常哥替雁儿舀了一碗鱼汤:“他吹牛你也信。”
长风一听不乐意了:“谁吹牛了,不信你问公子。”
纪云景配合道:“确实是长风单挑那伙贼人。”
长风满意了:“怎么样,这回信了吧。”
“长风武功高强,有他跟着哥哥,我特别放心。”
雁儿看向长风:“你辛苦了。说吧,你想要什么,我送你。”
长风眼睛一亮,随即认真想了想,但嗯了半天也没嗯出什么:“我一时想不起要什么,能不能先欠着?”
雁儿点头:“好,你什么时候想到要什么了跟我说,只要我买得起,都给你。”
长风咧嘴笑道:“谢小姐。”
齐周默默看着他们交流,只觉得几人的相处非常温馨。
不像主仆,像家人。
席上喝了酒,常哥早早推着雁儿回去了。
离家一个多月,长风也兴奋不已,喝了不少,喝多了话贼多,拉着齐周说个没完。
齐周被长风拉着在府里各个地方逛。
这棵树上有鸟窝,那堵墙有个洞,池塘里的蛇咬过人,竹园里的蛐蛐特别吵等等,誓要把府里每个地方的故事都告诉齐周。
齐周听得有滋有味,最后背着长风回到临风阁。
纪云景搭手扶下长风:“交给家丁就行了,多重啊。”
齐周笑道:“没事,听他讲的怪有意思的。”
长风嘴里还在嘟嘟囔囔说着什么,听不清。
纪云景吩咐小厮把长风送回房间。
折腾了一圈,齐周也开始打哈欠,回到房间洗洗很快睡着了。
可能是茶水喝多了,齐周睡得正香被尿憋醒,不起又不行。
坐在床上反应了一会儿,齐周才想起茅房在哪儿。
还好廊下点着灯,院里就有起夜的小茅房。
解完手齐周低头往自己的房间走,一抬眼看到主屋外站着个人影一动不动,吓得汗毛竖起张嘴就要尖叫。
突然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及时堵住了声音。
“是我,别怕。”
纪云景的声音。
齐周立马抱住纪云景的手臂,呜呜了两声。
“我放开,你别叫。”纪云景低声交代道。
齐周点头。
纪云景一松手,齐周就小声问道:“那是谁啊大半夜的站在那,吓死我了。”
纪云景安抚地顺顺齐周后背:“是雁儿。”
齐周震惊不已,仔细看了看门口的身影。
一身白色的里衣,披散着头发,手放在门上一动不动。
但那人明明是站着的,旁边也没有轮椅。
齐周心里一堆问号,正要问她在干嘛时,雁儿动了。
只见她转身慢慢走下台阶,表情呆滞,左腿微跛。行动虽然缓慢,但确确实实能走。
齐周不自觉抓住纪云景的手,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走到半路雁儿忽然停下,低头看向花坛,然后绕着花坛走了一圈,从里面折了一支白菊花,闻了闻。
齐周听到雁儿笑了一下,然后拿着菊花继续朝外走去。
直到雁儿出了院子,纪云景才来到院中间。
齐周跟过去,看到常哥出现在院外。
纪云景朝常哥点了点头,常哥跟着雁儿离开了临风阁。
齐周这才敢出声:“雁儿怎么了?”
刚刚的情形,实在有些诡异。
纪云景平静道:“夜游症。”
所以说雁儿是在梦游,但她的腿……
“她的腿是时好时坏吗?”齐周关切问道。
纪云景回头:“没事了,我送你回房间。”
齐周以为纪云景不想说,于是不再多问,点头往回走。
回到房间躺下,纪云景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坐到床边示意齐周往里让让。
齐周莫名往里面挪了挪,纪云景就势躺下。
“你要睡这?”齐周问道。
纪云景轻声道:“跟你说说话。”
经过这一番吓,齐周瞌睡彻底没了,于是静静躺着等纪云景开口。
“我和雁儿是双胞胎。”半晌后,纪云景轻轻说道,似在回忆。
“五岁那年先皇派人把我们接到皇城,我俩谁也不敢离开谁,去哪儿都一起。
八岁的时候我们去前太师府参加宴会,男女不同席,我们只好分开。不过才半个时辰,雁儿就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