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不知从哪里现身,将地上的外裳捡起披在苏芸云身上,她环抱着臂膀,还在兀自愣神。
方才景安对她的那一暼,像是将她扒皮抽骨里里外外看了个透彻,仿佛将她看作世间最脏污的东西。
“不必了,他中了药,加之对宫里不熟悉,想必跑不了多远。若是没有疏解的法子,怕是要吃苦头,只是可惜那样如珠如玉般的人儿,真是世间少见。”
苏芸云用手揉着眉心,语气里满是惋惜。
“娘娘不必气恼,想来还是太年轻的缘故,若不是看他还有几分用处,娘娘何必出此下策?论娘娘美貌,肯与他多说几句话还不知他烧了几辈子的高香呢!”
侍女在一旁说些好听的话宽慰着,苏芸云喃喃道,“是么?”
*
晌午的太阳很是和煦,但是打在景安身上便如烈酒焚身,眸中水光氤氲。
这个药效竟然如此强烈。
他自幼长在宫里,从未见识过如此阴毒手段,上回中药还是张婶的酒,只不过那酒里分量并不多,药效远没有这回强烈。
他一路跌跌撞撞,用残存的理智寻着路。
还好这宫里路径还算熟悉。
这个时辰宫人都在用午膳,只有几队侍卫在巡值,景安撑着身子思来想去往御花园去了。
这个时间点,想来无人有赏景逸致。
恰巧巡到掩在重重树影下的一处假山,他咬牙登上去寻了个空隙坐下了。想来苏芸云并不会放过他,而他这副模样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出了宫门。
还不如在假山处闭目调息。
这般想着,下面就走过一队巡值的侍卫。
只听下面传来说话声:“太后吩咐过了,景大人喝醉了酒,要赶紧把人寻到。”
“是。”
景安没有发出声响,一行人寻了一会,见没有异样便离开了这里。
他极力忍耐着药效带来的不适,额头已经细汗密布,再这样下去他不知道后果如何。
景安靠在山壁上,只觉体内热气蒸腾,快要到忍耐的极限。
“景安!”
他意识逐渐混沌,转过视线才看到一个穿着碧色衣衫的女子。
她也挤进了这处狭小的空隙。
沈荠有些心焦,见他双眼朦胧,脸色酡红,顾不得其它赶紧将他唤醒。
她试着拍了拍景安的脸,想让他清醒些,但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整座假山内就只能听到他压抑着的呼吸声。
她试着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景安。”
景安抬眼,面上已经覆了层薄汗,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放肆,但身体的燥热再也压制不住。
手控制不住的拽着衣领,将绯色的官服扯的七零八落,露出里面洁白如雪的内衬,此时他的双目泛红,已经是难受至极。
可他即使这样,也还是强行压制自己的欲,咬紧牙关,不忍再看沈荠。
沈荠面色微红,可此时也顾及不了其他,颤着嗓音道:“你这是被人下药了?”
景安没有否认,也没有诧异沈荠缘何到此。
实际上他现在大脑昏沉,根本听不到沈荠在说什么。
只见她说话间唇瓣娇艳欲滴,带了一层绯色。
此时体内如什么要裂开似的。
沈荠见他如此模样,想来和自己的料想差不了多少,若没有疏解的法子,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就在思考的一瞬,她神使鬼差攀上他的脖颈,肌肤相贴那一刻景安理智全无,垂首将她紧紧揽在怀里。
“你后悔么?”
沈荠抬起迷蒙的眼,盯着他微微张合的唇径直咬了下去。
将他未说完的话堵在了微微发颤的唇瓣上。
景安知晓了她的心意,再难抑心中欣喜若狂,一把将她托了起来,让她的双眼平视着自己。
沈荠双腿悬空,只得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她冰凉修长的指尖刚触及肌肤,景安身体微微僵硬。
二人呼吸交错,中间再无隔阂。
深秋凛冽,凉风习习。
假山处却犹如火燃烧般滚烫,落叶掉落的簌簌声遮掩了解除衣裳的声响。
隐秘而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