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恬认真思考,发现自己也不知道,昨天只顾着看了,隐隐约约记得村长在锅前站了好长时间。
她微蹙眉毛,左手一摊,“忘了。”
黎落落在那咯咯笑,让她小心点别炒糊。
宁恬苦笑,望望周围都有事情做的人,看来她又要麻烦闻朝了,她的手握成一个松松垮垮的拳头,指甲碰到肉,似鼓足很大勇气,站在土灶前,歪头喊他的名字:
“闻朝!”
说第二个字竟然有些气息微弱,好像又不太想让他听见。
闻朝在太阳底下早已干得满头大汗,他大大咧咧穿着短袖,露出的两条手臂强有力,同样也很白皙、温滑,要不是有几根代表着男性特征的体毛,宁恬都要自卑了。
“怎么了?”他的声音没有任何不耐。
宁恬看他的脸色,脸颊晒得烫红,被舌头舔过的嘴唇在阳光下红润水泽。
她咽咽口水,确定对方不会发生那天摔倒的情况,笑眼眯眯问他:“我忘了这个要炒几分钟了,怎么办呀?”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撒娇,可一嗅到扑面而来的好闻的荷尔蒙,她真的控制不住她自己。
闻朝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他又舔了下嘴唇,随即不好意思道:“我也没注意到呢。”
这样啊。
宁恬刚刚光顾着欣赏美色,忘记搅动锅里的稻谷粉,此刻手上动作速度不减,听到对方的话,她没有任何惊讶。
她本来也没想真的问到答案,只不过想把闻朝叫来说话。
“那怎么办?”
她一副苦恼的样子。
闻朝哪能受得住她这样,上前两步,“你别急,我去问问。”
小白兔闻朝还不知自己又被玩逗,果真腆着脸去“问”答案。
在场这么几个人,他只和陈泽熟,于是二话不说就在搜寻陈泽的身影。
宁恬兴致勃勃地想看他如何去问,只见对方径直走向黎落落那块地方。
她心中了然。
不知闻朝跟陈泽说了什么,回来时他的脸色不太好,尽管面对她还是和风细雨的,但宁恬能看出他整个人紧绷着弦。
“问到了嘛?”
宁恬表现得很期待。
“他说炒到发黄再受热一两分钟就行。”
不用问,也知道这个“ta”指的陈泽。
宁恬点点头,几分赞许:“那他记性还挺好的。”
一句无心之语,成功得让闻朝更加脸黑。
宁恬正关照着锅里的情况,压根没发现闻朝站在这儿好久才离去。
是憋着一股气的。
另一边,黎落落装作无意地问起身边人:“诶,闻朝来干嘛的呀?”
她严重怀疑两人聊到了宁恬,并且她掌握充分证据。
闻朝离开时非常像被始乱终弃的小媳夫!
他总不能对陈泽有意吧。
陈泽勾起一抹笑,给那张俊脸添几分柔和,他原封不动把话复述出来:“他问我炒稻谷粉多长时间能好。”
“然后呢?”
黎落落眨着大眼睛,活像一个吃瓜群众。
“然后……”
陈泽卖了个关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快要暴怒边缘的黎落落。
对方的耐心快要殆尽,“然后什么你快说啊!”
在陈泽看来,黎落落生气起来没有任何杀伤力,还怪可爱的……
像被抢了食物的小豹子。
要是让她知道陈泽心中打了这么个比喻,黎落落必定发飙。
其实她没发现的是,自己总会在陈泽面前恃宠而骄地表露自己情绪。
“你说不说?”
黎落落直勾勾盯着他,一副“不说我就打死你”的模样。
陈泽立马投降,清了清嗓子:“然后我就问他是不是替宁恬问的。”
听到接下来的话,黎落落的眼睛滑过一片秋波。
继续讲继续讲。
“问完之后,他就默认了。”
“后面我就说他,舔成这样回去还怎么管理公司,看不出来人家逗他玩啊。”
陈泽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试探地瞟一眼黎落落。
后者像在认真琢磨他说的话。
陈泽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