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朝对上她一双汪着清泉的眼,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一瞬间,耳后根变红,头略微低下去,筷子轻戳米饭。
他撒了一个小小的谎:“没有啊,都是我喜欢吃的。”
宁恬追问:“那你都不动筷呢?”
连两道鸡都没夹几次,很是伤她这个厨师的心呐。
闻朝:“我早上吃的多,上午都没干什么活,还不太饿。”
他的注意点很奇怪,心中全然在想:她这么关心我的嘛,她好贴心呀,担心我有没有好好吃饭。
要是此刻一个人也没有,闻朝的嘴巴早就咧到耳后根。
宁恬记不太得他早上吃了什么,只点点头,筷子夹向油焖大虾,头也不抬地继续吃饭。
闻朝松了口气,意思意思地夹了块白斩鸡,他没蘸料汁直接送入口中,并和着一大口米饭,通通咽下去。
他没告诉任何人,其实自己不吃辣,更别说这么重口的菜,但又不愿扫兴,只能强迫自己多吃点宁恬做的饭。
这么一想突然伤感,等节目结束了,他就再也没有理由吃到她做的饭。
不是滤镜使然,往客观上来说,宁恬手艺真的一绝,闻朝对天发誓,要是能天天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让他当牛做马都愿意。
宁恬吸溜着粉丝,没注意到身边气压急剧降低。
-
粒粒金灿灿的稻子被铺在地面上,各个饱满充实,散发出淡淡的的清香,是食物最本质的味道。
灵香县每户人家每年都会储存一部分稻谷在家中,这些稻谷就是制作香谷饼的主要原料,饼子的做法过程对于村民来说早就烂熟于心,很奇妙的是,从很久之前遗留下来的一种制作方法,每户人家做出的味道也不尽相同。
各有各的风味。
有经验的老人说,不同的稻谷做出来的饼子味道确实不一样。
当然,这个可以不用担心,普通人并吃不出来有什么差别。
节目组带领嘉宾去到村长家,学习了香谷饼的制作手艺,有人拿笔记下重要步骤有人录下整段片段。
从那一刻开始,嘉宾们就要开始筹划如何宣传卖出香灵县的香谷饼。
其他人都只把这个当成普通任务,认为节目组所说的一切都是噱头,满不在乎。
只有宁恬抱着虚心学习的态度,蹲下来认真了解怎么把稻子从一粒一粒变成一个香喷喷的饼子。
她看得入神,心里时不时称赞着村长老婆心灵手巧,就那么手一搓,粒粒稻米脱落下来,摸上去有点粗糙,等会需要研磨成粉状。
村长老婆看这个小姑娘长得可乖,眼睛一眨不眨,直盯自己手上的动作,和蔼地问她:“你要不要试试?”
宁恬慌忙站起来,摆摆手,脸倏忽通红,“我做不好的。”
回去后怎么做都没人说,但她还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遂乎,村民老婆继续搓壳,村长搬来研磨的工具,一把抓着一把往洞里面装。
这个活宁恬会做,她帮着村长捡起地上的稻子,哼哧哼哧,干得起劲。
一向怕麻烦的闻朝见她如此,也忍不住想要帮忙,屈下他高大的身子,卖力干活。
这些稻谷早就洗过晒过,很干净,所以可以直接放滚轮中研磨。
这个动作类似磨豆浆,需要一个人围着中间的容器转圈,不需要太多力气,但也是个力气活。
村长已经开始推起来了,洞口发出磨砺的声音。
“沙沙”
还挺好听的。
光这两个步骤,足够看呆众人,村长夫妻两个年纪很大,动作比一般人要来得慢,治愈又上头。
村长看几个娃娃排排站,一动不动,笑眯眯地,“有谁要试试吗?”
“很简单的。”
几人都很拘束,唯有韩一凡高高举起手,跃跃欲试,“我想推一下。”
村长走开,指导韩一凡如何借力,如何推动那根棒槌。
“还真是不轻松啊。”
韩一凡没推几下,就疼得龇牙咧嘴,那根棒槌贴着他的腹部,他几乎使出全身的力往前推走。
效果微乎其微。
他果断放弃,甩甩手,重新交给村长,“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简单啊。”
他假装哭丧脸,逗得众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