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并不领情,摇摇头说:“本宫说了,你接住我,我才下来。要是其他人,本宫宁可不下来!”
谌昔被气得没脾气了:“那你就在上面待着吧!”
这时,姜千山看不过去了,对谌昔说:“好你个呆子,公主坐在上面多危险,你就让人家在上边待着!一点翰林学士的风度都没有!”
说罢,便高声对公主喊:“公主殿下,这墙头老了,容易松动,危险得很,殿下先回去吧!小心伤了玉体。”
五公主说:“谌学士上了这花轿,本宫便打道回宫!谌学士要是不动,本宫就守在这墙头了。”
“啊这……这是要逼婚呐。”
底下一群人议论纷纷。
谌昔忍不住喊道:“微臣与公主并无恩怨,公主何故要让微臣难堪?”
“谁要你难堪?”公主做了一个鬼脸,说道,“窈窕君子,淑女好逑。本宫对你仰慕已久,遂来求亲罢了。”
谌昔沉默中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慢慢说道:“要是臣不同意呢?”
“那是你的事情了!”五公主撅起嘴,“本宫自然是每日敲锣打鼓地来求你。水滴石穿嘛,任你是铁石心肠,也终有化为绕指柔的一日!”
“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
“公主诚心至此,要不你就答应她吧!”
围观的翰林学士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七嘴八舌地说。
谌昔咬了咬牙,喊了一句:“闭嘴。”
“怎样?谌杜若,你被感动到了吗?”
五公主狡猾地笑笑:“要不要上我的花轿?”
谌昔看着那花轿,竟然觉得束手无策起来。
要是从前他大可以一走了之,但是有了上次那件事之后,再不敢给翰林院惹麻烦了。
何况他自从进了翰林院,这两年间,各位权贵的书信不断,纷繁杂乱,都是掌院先生和众学士担待着。
而这个女魔头,明显是个不好惹的主。
谌昔沉默了半晌,终于淡淡地说:“要成亲可以,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能少。你我要喜结连理,少不得求殷王赐婚。公主不妨现在下来,我们一起去求陛下。”
说完,谌昔微微眯起眼睛看她,心中有一丝得意。
他猜到这个女魔头不敢将此事闹到陛下面前去。
五公主似乎也看到谌昔眼中的自信,谌昔的倨傲反而激起了她的任性,她鼓起脸来,一把从墙头上跳下来,嚷嚷道:
“去就去!只怕谌学士你不敢去!”
五公主从墙上跳下来,吓得众人大惊失色,墙下的小太监连忙跑过去接她。
而谌昔反而后退了一步,冷眼旁观。
“你这逆臣,都是要当驸马的人了!怎么不接我一下。要是本宫摔得缺了胳膊断了腿,还不是你端茶奉药?”
五公主扔下胸前的大红花来,骂骂咧咧。
“快走吧,切莫误了吉时!”
谌昔一把拉过五公主,快步往昭明殿走去。
“喂!你这逆臣跑这么快干什么!”
五公主被谌昔强行拉着,嘟嘟囔囔地跺着脚,“你给我慢点!”
“不是公主最着急吗?不然也不至于坐在墙头上来威胁我!”
谌昔甩开五公主的手,抱怨道。
五公主揉着酸痛的手腕,答非所问:“你抓疼我了,说什么君子谌昔呢,一点风度都没有!”
谌昔忽然面有愧色,刚想道歉,又觉得此时若要低头,准被那女魔头借势欺负,便不再说话了。
走了一会,昭明殿只在眼前了。
五公主慌了,她连忙说:“求父王赐婚,这事急不得,明天再来算了。”
谌昔正有此意,便说:“那就明日再说。”
二人转身欲回,且被身后乌泱泱一群人惊呆了。
那一群翰林学士,还有宫中的宫人,等着看热闹,见到他们回身,都叨叨道:“快进去吧!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