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说这话嘀嘀咕咕的,但何雾也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无语地叹气:“小雨啊,还是太年轻了,一看就没被人表白过,业务都不熟练。”
“啧!”
安达瞪了他一眼,然后脖子一低,被何雾伸手一膀子夹在怀里,“害得是我来教!”
“勒死我了混蛋。”安达咬牙拍掉缠着脖子的手臂,终于能松口气了,刚喘两口,何雾趴在他耳边,“我问你,你喜欢江苏卷吗?”
“问这个干嘛啊。”不过想了想还是回答了:“在我这除了她还能有谁,我这不是都暗恋人家两年了吗,别人不知道你小子还不知道?”
“问问嘛,男人变心很快的。”何雾随口嘟囔了一句,接着问:“那你想不想跟她在一起生活?”
他问得挺认真,安达也忍不住一本正经起来,想了一会,然后果断摇头:“不想。”
“……”何雾:“啊?”
平时看起啦再大大咧咧毫不在乎的人,别人总以为他们内心坚如磐石,实则不然,喜欢吗嘛~就是永远都要给那个人留一片最柔软的位置,要成为内心最特殊的那个人。年少时期的喜欢是极其炽热和明显的。
安达长睫落下,呆呆地望着窗外,干净的眉眼铺着浅显的阳光。他说:“喜欢又不是非得在一起,小苏家境挺好,学习好跳舞也好,前途无限,我要是跟人家在一起那不算拖累人家吗。再说了,谁说表白了就一定得同意的?”
“啊行行行。”何雾虽然搞不懂他的逻辑,但还是顺着往下说:“你看,你对江苏卷的态度还是很明显的,那对桑卓呢?你是什么态度?”
“……”安达沉默了一会,疑惑道:“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喜欢?”
“搞什么飞机,谁、谁谁谁谁说喜欢了,你从哪听来的流言蜚语乱七八糟的!”
安达差点没坐住从位置上弹起来,又被肩膀摁着的两只手生生压下去。何雾瞳孔漆黑,又明又亮,促狭地盯了他一会,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雨,你就没有发现我问了你这么多问题,你却一直在回避关于桑卓的吗?”
安达一怔。
何雾说:“其实你对他也没有那么讨厌的,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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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降温了,早上还明朗的天气下午就变得雾蒙蒙的。
月考成绩很快批出来了,就被贴在后墙的黑板报旁边。不出他们所料,音乐社全员及格,也没高出太多,基本都是踩着线过去的。
不过短短一周能考出这样的成绩,也算奇迹了。
月考的重要程度一般,好多人都是潦草看了一眼成绩和排名就走了,因此后排和黑板报中间的空地并没有挤很多人,零星几个。
新来的有钱哥进了后门,停在黑板报前驻足了很久。身形颀长,衬衫塞进裤腰显得腰间劲瘦,他的仪态和站姿明显被训练过,而在人群中总会有种鹤立鸡群的显眼。
因此安达扭头的第一眼目光就落在他身上,他歪头,看了一会。
见桑卓脸色如常,目光淡淡地掠过排名,在下移到某处时停顿,再平移尾巴那里的:73分,整个人都松懈一瞬,紧绷的唇角倏而一弯。
浅浅地笑了。
诶……
诶?
他笑什么?
安达眼廓瞪大了好几圈,溜圆,腰板也不由得坐直。
桑卓回身,和刚进门的那一张冷脸帅哥完全不像同一个人,笑得眼睛弯弯,“安达,你及格了,恭喜你~”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虽然他能及格确实是百年难遇。
“因为你不用为音乐社解散整天担忧了。”桑卓回座位坐下,两只眼睛炯炯的盯着他:“一想到你开心,我就忍不住替你开心呢~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最最最最最优秀的人了,不仅音乐玩得好,现在学习也好,长得也特别好……全身上下都特别好,是这个世界是最优秀的人了。果然……我当初没有看错人。”
“……”听他夸得天花乱坠,安达掏掏耳朵,都快麻了,甩了一句:“少发颠了你。”
别以为你现在夸我我就会忘记刚补习的时候你是怎么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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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团的安危算是告一段落了,安达他们几个还在商量比赛的事,毕竟都快毕业了,当然要在履历上留下一些高光时刻。
毕竟这些荣誉奖项在关键时刻还是很有用的,不仅起到一个造型上好看的作用,在申请高校时也会增加几分竞争力,当然并不是随随便便的小比赛都会加分。
“起码也要想银河音乐节那种规模的吧。”小金乌托腮,厌怏怏地坐在休息区地毯上,“那我们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多刷两套卷子,起码到时候高考会多加点文化分。”
“金乌,你说什么呢!”何雾腾地起身,喝道:“你这么说那我们前两年算什么?我们高一选择进音乐社难道不是因为热爱吗?这跟加不加分有什么关系!”
几个人在休息区的茶几围成一圈,见何雾气势汹汹,鲍星星拉了他一把:“你凶他做什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