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开学,每个老师给学生上一节课,就有一块钱的‘辛苦费’,每天每人发一块钱的‘健康津贴’,每个老师每年冬棉夏麻两套服装,配套的帽子鞋袜一应俱全,样式材料都要上等品,找城里最好的裁缝师傅量身定做。
以后逢年过节,这些老师连老婆带孩子,吃的用的穿的戴的,只要是能想到的都发,一句话:得让咱们学校的老师出去见人有面子,要是能让别的学校的老师,特别是那些好老师争着抢着想来咱们学校就好了。
到了那个时候,就不用借助老爷子的势力影响才能请老师来咱们学校,老爷子还能活几年?靠谁都不如靠自己稳当。
这么好的条件,惹得后面的何大勇眼热,开玩笑的说自己都想来这里当老师了,卓立仁笑着挤兑他说你能教什么?只要你能说出来一样我就让你来。何大勇的脸憋得通红想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能教功夫。
卓立仁和陈强都乐了,这年头的学校哪有教孩子们功夫的?何大勇其实就是开玩笑,大字不识几个的他,压根就没敢想过,自己这一辈子能当一个老师。
在他眼里,老师都得是那种有学问的人才能做的,只是让这俩人这么一顿嘲笑,这个血性汉子有点挂不住脸,多少有点强词夺理的跟卓立仁掰扯着:“您不是说以后会越来越乱吗?还要打仗死很多人,让孩子们学点功夫有啥不好?真到了节骨眼上还能保命呢。”
卓立仁脸上的笑模样慢慢的就没了,看着何大勇半天不说话,何大勇没见过他这副样子,以为他生气了,啜喏着想解释几句,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旁边的陈强却看出来,卓立仁应该是有了别的想法,过去小声安慰着何大勇让他不用着急。卓立仁想了片刻又问陈强,现在学校里边有没有体育课?
陈强说有,只是还没有正规的体育老师,就让一个男老师暂时代替,平时也只是带着孩子们,在学校的操场上跑跑步就完了。
卓立仁问他,那个伊万诺夫带的的童子军那边什么情况?陈强说童子军那边基本上不让中国老师参与,都是那个伊万诺夫招来的几个俄国老师在教。
他去看过几次,倒是有卓立仁说的那种体育课,除了跑步还有做体操、单双杠,其他就是一些类似于军训的课程了,没啥复杂的。
卓立仁告诉陈强,何大勇的这个建议非常好,过完年再开学,就开始在体育课上加上功夫,不过对外不能叫功夫,恐怕会让很多人难以接受,得改个说法,就叫中国健身体操。
卓立仁对何大勇说,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都会在国内转悠,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暂时就不用他在自己身边跟着了,给他半年时间,从他会的功夫里挑选一些相对简单易学的招式,组成一套‘中国体操’。
这期间先让他在学校里边冒充体育老师,再让陈强找几个聪明伶俐的男孩子跟着他练习,算做是他的徒弟,半年时间差不多就能学个毛皮,至少也能练出来一个花架子,然后再让这几个男孩子代替他,继续在学校做体育老师,那时候何大勇就可以回到自己身边了。
何大勇就傻眼了,他以为卓立仁是在开玩笑,可是看着卓立仁又不像是开玩笑,心虚的问:“大少爷,这么大的事可不好开玩笑啊?我就是胡说的,您就饶了我吧!”
“开玩笑?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让你教功夫又不是让你去教别的,有什么难的?我告诉你啊,这个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为什么呢?你不仅要教孩子们功夫,还得先去童子军那边偷师学艺,看看人家那边的体育课是怎么弄的,然后再后来照猫画虎的,弄一套差不多的来。
你有功夫,刚才大师兄都说了没啥难的,看几天就差不多了,真要劲的,是怎么才能从功夫里边鼓捣出来一套简单易学,还能强身健体的套路。
你就想着这么几条,一个是得简单易学,一个是能强身健体,最关键的就是通过这些简单的招数练习,为以后以后学习掌握真正的功夫打好基础,这个才是最难的地方,你行不行啊?”
何大勇的脸又红了:“大少爷,您要是说别的我真不敢再胡说了,要说功夫我还真不怕,我长这么大就没学过别的,从六岁起睁眼就是这玩意,不到拿不起腿来不让休息。
从师傅到师兄,我挨的揍没数,以前恨他们,后来才明白都是为我好,教人功夫不叫事,就一条犯难,您知道我练的都是真东西,想的就是怎么要人命,出手就伤人,像您说的什么简单的招数我也不会啊,这可咋整?”
卓立仁不愿意跟他废话,知道陈强也是个练家子,干脆告诉陈强,按照自己刚才的那个意思,找时间跟何大勇两个人自己研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