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立仁根本就不猜,想都没想就说:“考题”,一下子把卓立言弄了个大窝脖,没精打采的说:“真没劲!人家费那么大劲弄回来的,你好歹也装个样子好不好?”
卓立仁突然做出来一幅极其夸张惊喜的样子,用舞台上的腔调大声叫道:“哎呀大哥,你手里拿着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考题不成?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大哥真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啊!这就叫大哥出马一个顶俩,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把卓立言气得就要伸手打他,卓立仁的母亲乐得把手里的筷子都掉桌子上了,一边乐还一边嗔怪的去打儿子,自己却乐得没力气了,手打在儿子身上一点劲都没有。卓立言气呼呼的一屁股坐下来,端起卓立仁的饭碗就吃,卓立仁就大呼小叫的:“哎哎你干嘛呢?那是我的碗,你自己不能再去盛啊?你讲不讲卫生啊?妈你看我大哥这德性,我也没说啥呀?咋还急眼了?我跟你说啊大哥,这个鸡眼可没有牛眼大,要不你再瞪一个牛眼看看?”
’啪’的一声卓立仁的老妈就给了儿子一巴掌:“还闹?没大没小的玩意!怎么跟你大哥说话呢?还不给你大哥赔礼道歉?立言啊,别跟他一般见识,这孩子让我们给惯坏了…”
卓立言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说:“没事婶子,我才不跟他一般见识呢,他是气死人不偿命,跟他生气那是傻子,要让他气着我才二呐!不行我得再吃一碗,这肉真香”。卓立仁看着吃得那么香的卓立言有些无语了,自己过去又盛了一碗饭坐下开吃。
第二天早上卓经武回到家里,等他吃完饭,卓立仁就和父母商量,看现在这个样子,老太爷这种情况还不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自己实在是不能再等下去了,既然父母现在离不开北京,他想自己先去上海,上海那边的事情已经不容他再拖了。
父母反复商量之后也觉得儿子没必要再陪着,没人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还得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既然儿子对上海那边的事那么重视,还不如就让他早点去。两口子给自己留下一万大洋,剩下的钱全让儿子带走。他们考虑的是就算儿子到了上海没挣到钱,哪怕全赔进去了也没啥大不了的,毕竟哈尔滨家里还有那么多的买卖,每年再少也能有几十万的利润,没啥好担心的。
卓立仁想把侯波留在父母身边,这样父母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让他去办,结果父母没答应,说他去上海那边要办大事,身边没有几个放心得用的人不行,他想想也就没坚持。关键是他这一次去上海除了办股市的事情,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身边需要尽可能多的可靠人手。
这个时候北京到上海的铁路还没有通车,得坐火车到天津再坐船去上海,为了节省时间,他带着谭小春侯波金明马涛四个人第二天就坐早班火车去了天津,下了火车再换马车赶到塘沽港,正好当天有一班英国船去上海,不过头等舱没有了,卓立仁也不在意,买了五张二等仓船票直接上了船,这二等仓里边是八个人,条件还算不错。这个时候的人坐船可没人检查武器这些违禁物品,他们五个人都带着□□,不管怎么说他们身上带着一百多万大洋的银票和银行存单,绝对不敢大意,所以谭小春侯波他们四个商量好了轮流值班,白天晚上都有人看着行李,其实银票和银行存单都在他们几个身上,不过行李里边还有备用弹夹和子弹这些东西,总不能让别人给顺跑了。
他们乘坐的是一条新船,速度比较快,从天津到上海比从大连到天津要远很多,用的时间却差不多,第二天晚上八点多就到了上海。下了船之后他们叫了三辆黄包车,直奔上海当时最好的汇中酒店。这是上海当时最高也是第一个安装电梯的酒店,一共六层楼,有120间带卫生间的客房,还有一个能容纳300人的餐厅,1911年底中国同盟会在这里举办了欢迎孙中山来沪的欢迎宴会。
在考夫曼两口子离开哈尔滨来上海之前,卓立仁就和他们约定好的,到了上海就住这里,因为要参与股票的炒作这些勾当,如果你不住在这样的豪华酒店,别人根本就不能相信你有这个财力,后面那些操作没办法进行下去。到了酒店之后,他们直接去了迎宾处,开了两个头等房间,给了服务员两块大洋,就知道了考夫曼两口子和卓立仁派来’护送’他们俩的谭小春的五师兄林海和八师兄孙杰就住在四楼的406房间,卓立仁告诉服务员给自己的房间也开到四楼,但是别挨着406,这样既方便来往,又不会让别人轻易看出来与考夫曼的关系。
等到他们都进了房间,把行李放好以后,卓立仁让谭小春过去看看考夫曼两口子在不在房间里,很快谭小春就回来了,告诉卓立仁考夫曼两口子马上就过来。没有两分钟就有人敲门,谭小春过去开了门,穿着打扮得雍容华贵,好像巨富大亨一样的考夫曼先生和他那美艳绝伦的夫人挽着手进来了,看到站在房间中间的卓立仁,考夫曼先生马上就伸出来双手,脸上是一幅惊喜的表情,来到卓立仁的身边,紧紧的和他拥抱着,就像是两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还贴在卓立仁的耳边小声说道:“我亲爱的朋友,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你说的那些话,我想我们可能要发财了,而且是发大财!哈哈哈!”他实在是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狂喜,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