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嘴角勾起,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拐到江雁微,心情愉悦。
宋兰漱匆匆走了,老陆一早出门会友去了,她今天也约了闺蜜逛街。
宋兰漱一走,江雁微拿下搭他肩上的手,低声说:“陆执,我今天有点事情……”
陆执睁大眼睛,“江雁微你怎么回事,我妈一走,你就要过河拆桥?”
他反手握住江雁微的手腕,凑近说:“你想都别想。”
江雁微眼睫轻颤,偏开头说:“上午真的有点事情,下午、明天都可以给你。”
陆执没说话,江雁微晃了晃被握住的手腕,“陆执,好不好……”
陆执:“……好。”
总觉得江雁微某些方面越来越熟练。
但江雁微在冲他撒娇,他真的顶不住啊。
靠,怎么能这么可爱!
没能拐走江雁微,陆执干脆先到公司拿回他的机车,加满油,然后准备去三七会所打发时间,路过医院时,他突然想起自己昨晚流鼻血,最近还经常心跳失衡的事。
虽然感觉没问题,但都到医院了,检查一下也好。
于是,他停好车,往医院里面走去。
先去看了耳鼻喉科。
顶着地中海的医生夸他鼻子长得好,并且十分笃定他没事,请他出去。
陆执走时还听到对方嘀咕:“年轻就是好,动不动就燥到流鼻血。”
陆执摸摸鼻子,最近确实挺燥。
紧接着,陆执又去排心电图。
排前面的人挺多,他又没有提前预约,等了十来分钟,有些不耐烦起来。
算了,下次体检的时候再查好了。
陆执正要走,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道惊喜的叫声,“江先生!”
姓江?陆执下意识看过去。
只见一个护工打扮的女人高兴地对青年模样的人喊道:“江先生又来探病?”
陆执眨眼,缘分啊,江雁微。
江雁微神色淡淡,“嗯”了一声。
他照常给护工发了红包,打发了人,独自去了病房。
江雁微关上门,转身看到床上的女人。
窗户开着,阳光伴着微风轻抚女人沉睡的面庞,苍白,美丽,脆弱,男人们看到总会升起怜惜,但高傲的女人绝不会假以辞色,坚贞与深情是她的代名词。
江雁微走到窗边,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叼看一支在嘴里,没有点燃,只是轻咬滤嘴。
半晌,他把咬烂滤嘴的烟扔进垃圾桶,走到床边坐下。
“抱歉,今天没有花,也不太体面,您大约也不想看到我。”
江雁微声音很淡,“我不会呆太久。”
这时,敲门声响起,江雁微一顿,护工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起身开门,门外是抱着一捧百合花,笑容灿烂的陆执。
江雁微懵了下,“你怎么在这儿?”
陆执指节蹭蹭鼻子:“我昨晚不是流鼻血吗,来医院看看鼻子,老远就看到你。那个护工说阿姨住这间,我就来探望探望,不让我进去吗?”
陆执好奇地望着江雁微,他不知道江雁微家里的情况,难得有机会了解,当然不想错过,只是没想到江雁微有亲人在住院。
江雁微侧开身让他进来,垂眸,敛去眼底的情绪,接过百合花,拆开包装,把花移进床头的花瓶里。
医院楼下超市里的百合花已经售罄,还没来得及进货,这一束花应该是去外面的花店买的,江雁微心里想着。
“她是你妈妈?好漂亮!”
陆执打量着床上的人,心想:难怪能生出江雁微这么好看的人。
江雁微转身看他,陆执心里加了一句,要是没有那个创口贴就更好看了。
从视频里看过江雁微以前的模样,他就发现江雁微脸上的创口贴确实破坏了面相,让江雁微看起来多了点凶相。
突然,陆执目光一凝,创口贴起了边,似乎轻轻一揭就会脱落。
江雁微没发现,轻应了一声。
陆执手指动了动,努力移开目光,转移话题:“你妈妈生了什么病?”
江雁微:“她是植物人。”
陆执声音轻了八个度,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
这是在担心我?
江雁微弯唇,“我很好。”
陆执听他这么说,放心了些。
他仔细打量床上的病人,想看看江雁微哪些部位像母亲,忽然“咦”了声,“阿姨,好像有点眼熟。”
江雁微瞳孔一缩,陆执扫了一眼墙上的病历卡,掏出手机搜索卡上的名字。
很快屏幕上出现女人的资料。
竟然是网上能查到的名人。
陆执念出声:“裴颖……”
著名作曲家,生平荣获多项高质量奖项,名下还有许多耳熟能详的歌曲,很多还是陆执听过的。
他惊叹,原来是家学渊源,怪不得江雁微架子鼓玩得这么溜。
他抬头想说什么,却看到江雁微苍白的脸色,一惊,抬手去捧江雁微的脸,急声道:“你怎么了?”
江雁微丰润的唇被咬出血色,纤长的睫毛不住颤动,眼尾漫开薄红,眸光顷刻间近乎破碎。
如同瓷娃娃般脆弱,仿佛轻轻一碰真的会碎掉。
陆执呼吸一窒。
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