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宜被印儿这句直白的问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她笑骂:“平时让你多看点书,你不肯,现在尽会用这些奇奇怪怪的词,你家小姐这不叫奇怪,这叫,”金元宜顿了顿:“心想事成了。”
印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了,傻了眼:“什,什么,您和何寻?”
金元宜笑着点了点头。
印儿如遭雷劈。她有想过最终他们二人还是会在一块的。但是她一是没想到,她家小姐会在她还没带来最终结果时和何寻确定这关系,二来没想到何寻作为男人,这么有损颜面的条件竟然会答应,想到这,她急急道:“您答应了何寻成婚?”不然他怎会这么快便松口了。
金元宜摇摇头:“自然不会,何寻同意了我的要求。”
印儿咬牙切齿:“这个小白脸,吃相也忒难看了!这种要求都能答应!”说着,印儿严肃的看着金元宜:“小姐!这何寻肯定就是为了骗财骗色的,您可千万要把持住,不能被他骗了。”
金元宜看着印儿这幅老古板的样子,捉弄的心思顿起:“那可怎么办呀,你说迟了,我们已经......”
印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何寻这个色鬼!小姐您也是,怎么能这么快!我这去把他抓过来打一顿!”说着转身便要去前铺揪何寻。
金元宜见印儿真信了,赶忙把一把把印儿抓住:“好印儿,骗你的,白日宣淫这种事儿你家小姐可干不出来。”
印儿拍拍胸口:“您可吓死我了。小姐你可真坏,惯会骗我的。”
金元宜捏了捏印儿的脸颊:“谁让我家印儿这么可爱。”
印儿嘟囔:“您和表少爷都这样,每次都捉弄我。”
金元宜听印儿提起傅容景,突然发现已有好几日没见着他人了,她最近忙着何寻的事儿,也没在意:“说起表兄,他最近在忙什么,我好久没见他人了,难道他已回去了?”
印儿也觉着奇怪:“这段时间我也很少见到表少爷,偶尔见到他还是很晚的时候,然后第二天一早他便又出门了,是挺奇怪的。”
“宜儿,你在吗?”说曹操曹操到,随着一声敲门声,傅容景的声音响起。
金元宜示意印儿去开门,自己也站起来:“在的表兄。”
金元宜多日未曾见到傅容景,再次见他竟觉得他憔悴清瘦了许多:“多日未见表兄,最近在忙什么,怎如此清减。”又对印儿道:“印儿,快给表兄倒茶。”
傅容景面上带着难掩的忧色,对上前准备为他倒茶的印儿道:“我自己来。劳烦印儿你去厨房给我弄点吃得,这时候的茯苓糕甚是好吃,我记得你的手艺最好,我有些饿了。”
金元宜便明白,傅容景这是有什么要事要同自己单独说,对印儿使了个眼色,印儿了然退下。
印儿离开后。金元宜原本以为傅容景会立刻跟自己说明情况,谁知傅容景竟沉默了良久,自顾自的思索着什么。
金元宜也不催他。
终于:“宜儿,这源城,不,不止源城,这南阳郡和整个大荀要变天了。”傅容景沉沉道。
金元宜顿了顿:“和表兄你最近忙的事有关吗?”
傅容景惊讶:“你看出来了?”
金元宜笃定道:“他人眼中,表兄一贯是闲云逸鹤,但我知道,表兄心中忧国忧民。北荀南平大战,北荀胜了建立了这大荀朝,百姓才暂得这几年的安稳,如果真的有大乱,表兄一定不会置身事外的。”顿了顿,金元宜继续道:“我亦如此。”
傅容景看着金元宜笃定的眼神,便笑了,语气中带着释然:“宜儿,我便知你,非一般闺阁女子。”
金元宜笑:“表兄也莫要高看于我。那种上阵杀敌的事情我是做不来的,但是,银钱方面,我定义不容辞。”
傅容景心下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一路上都为如何开口而愁恼。
如今,他和金元宜只想做这最纯挚的兄妹,但要钱的话一开,他很怕金元宜对他有不好的想法。
但此事又涉及到家国大事,他这口也不得不开。
一路上他纠结辗转,谁知宜儿竟如此解人意,将他的一切顾虑都摒除了。想起她已心有所属,又想起那个男人,傅容景不由心中钝痛。
再抬眼,傅容景眼中只余对金元宜的尊重,他起身郑重地对金元宜行了一礼:“宜儿大义,景逸在此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