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知道是小羽偷了项链?”赖在肖玲房间不肯走的肖珏好奇地问。
对上那双如琥珀般清澈的眼睛,肖玲眼神闪了闪,轻声说:“她口袋里的项链是我放的。”
?
正咧着嘴笑的肖珏愣了一秒,接着猛的咳嗽起来,咳得他眼泪都跑了出来。
吓得肖玲赶忙上前拍他后背为他顺气,免得他将肺咳出来。
“姐姐,我没事,就是刚刚愣神时被口水呛到了。”肖珏摆了摆手,说完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眼睛偷瞄姐姐,耳朵悄悄红了起来。
肖玲见他没咳了,便坐回书桌前,“是不是觉得姐姐很卑鄙。”
她一个从小就没了父母的小孩,即使有村长夫妻护着,有善良的村民帮着,在成长这条铺满荆棘与泥泞的道路上不可避免地遇到各种刁难,各种欺辱,十几年的时间足可以将一颗水芹菜催化成一颗有毒的水毒芹,有些自保的手段是必须的。
如阴莹莹这种栽赃陷害的把戏,她都不知经历了几许,从最初的震惊,束手无策,到后来的反击,应付自如。
人心之善,她不会否认,人心之恶她也从来不敢低估,为了活下去,她不可能是一个傻白甜的小姑娘,她,在她失去父母那一刻就没有这样的资格。
心也已经被生活历练的如戈壁滩上的岩石,破败而又坚硬。
肖珏一听姐姐这么说自己,瞬间皱起眉头,“不,姐姐才不卑鄙,姐姐是好人,我知道你那么做,肯定是她们逼你的,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阴险狡诈,阴老爷就是死要面子的人,纯纯窝里横,阴夫人满口礼义廉耻,我看就她最不要脸,那个周新信明显是个表里不一的人,还偏偏要做君子之风,还有,还有那个阴莹莹尖酸刻薄,小肚鸡肠……”
与她们这些人相比姐姐简直是善良的仙女好吗!
见肖珏毫无负担地数落起阴家的人,说的眉飞色舞,口若悬河。
这下轮到肖玲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她内脏都要绞在一起,脸红得像喝酒上脸的人,潮红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
“弟,好歹你们现在还在同一个户口簿上,你这样堂而皇之地说他们坏话,真的好吗?”这样想,肖玲心里的话就从嘴里说了出来。
肖珏专门留意了一下肖玲的脸色,仔细辨认后,知道姐姐并不是怪他,才笑弯了眉眼,郑重其事地说:“我要将咱们俩的名字写在同一本户口簿上。”
肖玲完全没将他说的这句话放在心上,只觉得他是随口胡诌,却没想到竟然一语成真。
肖珏的笑容带着一丝顽皮,瞬间将肖玲心底那些不愉快一扫而空。
谁都渴望被无条件信任,肖玲也不例外,历经十几年的孤独,没想到有一天还能遇到一个会无条件信任她的人,这一刻,那颗被风雨侵蚀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肖珏怕是上天派下来的天使。
大妈妈曾说肖珏遇上她,是他的好运,其实肖玲心里一直认为能遇上肖珏,才是她的好运。
是他,让她不再感到孤独,也是他,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被需要的人,而不是一个随时可以被人抛弃的人。
同样的夜幕下,城市里灯火辉煌,乡村却夜色苍茫。
“国瑞,你说玲玲这孩子到底怎么想的,肖珏的家人找到了,家也回了,她却还不回来。”李秀莲躺在床上,担忧地问身旁的丈夫。
“还能是为什么,她啊,她就是放不下肖珏。”陈国瑞莫名叹了一口气,这两天他不止接到肖玲的电话,也接到高铁的电话,高铁已经将肖玲那边的情况大致说了,他其实是不放心肖玲留在阴家的,但是玲玲性子从小就倔,只要是她认定的事,那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
唉,这性格注定是要吃苦的。
“肖珏都回到自己家了,玲玲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钱财动人心,有钱人家的糟心事我们听的还少?更不要说肖珏家了,听高铁说,那可是全国都排得上号的。”
“全国都能排得上号,我滴那个乖乖,那得多有钱?”李秀莲完全想不出那是多么富裕的家庭,她只知道隔壁村有户姓周的人家,家里听说有几十万的存款,她,不,是他们整个上溪村的人都觉得他们家是这里最有钱的人家。
“国瑞,你说阴家比咱们隔壁村的周富户富多少?”
“富多少?”陈国瑞其实也不知道,他一贫困村的村长能有多少机会见到大钱,对大钱有些许认知还是托了玲玲的福,如果没有玲玲那几次的直播,他贫穷的认知完全不知道货款可以这么多,那是百万元的货款啊,老天爷,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