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榆顿时蔫了,也没劲给自己父亲捶背,她不信闻宴是那样的人。之前,她就承诺过不会赶他走,这才几日就要食言了吗?
今早他给自己送礼物的时候,分明是真心实意的,怎么会是虚假之人?
明榆内心挣扎了好久才开口道:“我想再找闻宴好好谈谈,如果他真如父亲说的那样,我会赶他走。”
明忠知她心软,也没有强求,“行吧。但是阿榆记得得与他保持距离。”
“好。”明榆嘴上应着,心里五味杂陈,离开的步子都变得沉重。
闻宴怎么会杀人?他明明只是个恣意少年,又怎么会忍心伤害其他人。
那句“闻宴就算明天真的杀人了,杀的也是穷凶恶极之人,更是为了郡主的安危。而闻宴还是闻宴,永远不会变”,她一字不落地记下了。
日中,阳光正刺眼时,刺得明榆眼里一阵酸涩,她揉了揉眼睛,手指竟微微被沾湿了。
而另一边的罪魁祸首此事正在美美的沐浴。
闻宴有白日沐浴的习惯,又碰上心情不好,不如美美的沐浴放松放松。
一想到明榆一回府就把自己忘了,压根都没再正眼看自己,越想越气,舀水的力气都不自觉的大了几分,浴桶里的水花溅到外面,弄湿了一大片。
这时,他听见门外一阵窸窣声,接着就是很轻的敲门声。
闻宴耳力好,可很警惕,即刻起身穿好衣服。
他打开门,很奇怪,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于是“啪——”的一声又将门合上。
刚转过身去,敲门的声音又响了,这次比刚刚的声音要大点。
真的烦,谁啊,不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吗?
闻宴耐着性子又开了次门,还是没看见人,又要将门关上时,发现门好像被东西抵住了。等他低头才看见一条小白蛇卡在门缝里,它眼睛里挂着豆大的泪水,还背着个袖珍包袱。
“小白?”闻宴不确定地喊了声。
小白见主人终于看见自己了,吸溜吸溜鼻子,差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它背着行囊一路跋山涉水,功夫不负有心,终于让它找到主人了,结果主人居然没看见自己,他快把尾巴拍断了不说,差点还被门夹扁。
它真的好委屈好委屈,赶紧爬到闻宴的手臂上,就着闻宴的衣服擦了擦鼻涕。不一会,那里就湿了一小块。
闻宴:“?!”
他才洗的澡,才换的衣服……
他脸色阴沉的吓人,捏着小白的七寸,“不许哭!”
因为七寸被掐着,不敢不答应,只能拼命地点头,努力地把鼻涕吸回去,眼泪也憋回去。
闻宴这才把小白放到桌子上,解开她背上的包裹。小白也很好奇,是什么东西大祭司大人要它不远千里送来。
然而打开包袱时,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
它要晕厥过去了,就一张纸条居然让它堂堂一条灵蛇来送?那些养着的大肥鸽干什么的?肥就算了,还不让自己吃……
闻宴可没心思管它破碎的心,打开纸条,仔细看了上面的内容。
末了,他将纸条放进香炉里烧了。
大祭司的意思就是让他尽快完成任务,他们得进行下一步计划了。而目前,经画舫一事,身份已经引起华锦公主注意,而小白在必要时刻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小白是苗疆灵蛇,从小以毒喂养,若被咬上一口,即刻毙命。而它的口水也可制成剧毒。
这时,闻宴不经意间瞥见一个人影,见是明榆是主动来找自己,幸喜万分,笑道:“郡主。”
而明榆脸上的笑却显得有些僵硬,连声音也有些干涩:“你还好吗?”
闻宴在她眼中看不到半分欣喜,甚至还有失望,忽然也意识到了不对。
他虽不知缘故,只想着先缓和下气氛,闪躲的眼神慌乱无比,突然瞅见桌子上的小白,他试图逗明榆开心:“额……郡主你看,我房中爬了条小蛇,我看它挺有灵气的,不如养着吧。”
闻宴戳了戳小白的屁股,让它动两下给明榆看看。
变脸变得可真快,小白虽对此嗤之以鼻,但是还勉为其难地扭了扭身子。
明榆见到小白那刻,脑海中惊现在血狱的那一幕,冰凉的触感犹在脑中,还有那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她吓得倒退了一步,而不巧的是后面正好是门槛,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闻宴眼疾手快地搂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