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奴场两边竖有擎天巨柱,上面缠着铁链,铁链的长度便是奴隶可活动范围。
侍者牵拉铁链与闻宴的脚链合上,并送来一把刀和一柄长剑供他挑选。
闻宴选了长剑。
而与他所斗的另一位奴隶才刚刚到场。
明榆见了闻宴的对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人长得五大三粗,体型快比闻宴大了一倍不止,面相凶恶,一道似蜈蚣的疤爬在他的脸上,从头顶到鼻梁,赤着身子,手拿着大刀。上场时,地都震三震。
众人哗然,这种体型差,大块头都能徒手把那体型小的掐死了。况且这大块头靠着悬殊的力量已经连胜七场了,赢得还不费吹灰之力。
琴青公子道:“各位开始下注吧。”
每场斗奴亦是赌注。
前几场还有人赌别人,可这大块头一连胜了七场后,到了这场无一不赌大块头胜,都把自己钱交了上去,由专门的侍者一一记录。
闻宴站在台上仰望着高台之上的明榆,似是在期待着什么。
景明一看场内局势,竟无人赌他主子赢,又怕他主子觉得在明姑娘面前丢脸,刚想下注赌个大的却被明榆抢先。
“我赌闻宴。”明榆起身,对着场内所有人说,“我赌五百两。”
五百两是明榆身上所有钱,她平日出门会带足银钱,从不乱花,只是以防不时之需。她信闻宴一定会赢,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她总归是信他的。
闻宴想,他在明榆心里值足足五百两呢,喜不自禁。
景明也得有所表示,毕竟是他主子,可明姑娘都已经破费了,那他就不浪费钱了,正好替星宿楼省点钱,精算细算后报了个数字:“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
闻宴盯着景明,他居然只值十两银子?!如果没记错的话,景明给他的那些相好的每个人都不止十两……
那家伙最好别凡事让他逮到,否则定将他五两银子就发卖了。
白衣侍者见闻宴站在原地不动,不得不催促道:“公子请解上衣。”
凡斗奴场之上的奴隶,皆需赤/裸上身。因为历来参加的奴隶都是男子,所以这条规定也没人觉得不妥。
这个规定是琴青公子亲自定下的,因为方便她欣赏……
做她的人,身材可不能差。
闻宴警惕道:“我后背曾烫伤过,留疤后尤为可怖,怕吓到在场的各位”
背后的烫伤明榆记得听闻宴说过,是旁人为泄愤所为,他一直都很在意那些疤痕。现在当众揭他伤口,他定是不愿的。
明榆求情道:“琴青公子,您看可否行个方便?”
琴青不为所动,显然是不予理会。
白衣侍者看琴青的旨意行事,见主人并未表示,便默认不许,再次开口催促道:“若公子不便解衣,我可安排下人帮您解衣。”
事情有些棘手,他背后的刺青绝对不能让任何看到。可若是不愿,定会引起怀疑。
有个下人作势就要上来帮闻宴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