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娅夫人开口还想说什么,安格斯抬手制止了她,紫色双眸幽深似海,“夫人,只有你把这件事做到时,剩下的另一半证据才会属于你。”
塔娅夫人深吸了口气,“当然,替我转告尊贵的皇子殿下,我会的。”
安格斯轻轻一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去。在他的手握住把手的那一刻,塔娅夫人的声音如鬼魅半般出现,“在你小的时候,我似乎见过你,小公子。”
“那时候的你穿了一件华丽的猎服,走失在了森林里,你年轻的母亲为你掉了好几天的泪呢。”
安格斯转动门把手,冷淡地回她道:“你记错了,夫人。”
青年的脚步离开了那扇阴冷的门扉,消失在了廊道深处。
敲门声有节奏的响了几下之后停了下来,青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父亲,殿下。已经解决好了。”
安格斯将塔娅夫人签好的文书交给了二皇子,“她已经同意了。”
二皇子打了个响指,“很好,等她离开的时候,她会知道戏弄我的下场。”
安格斯对塔娅夫人的下场并不关心,他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在听到于阶白夸他做得很棒时,紫色眼睛闪亮,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
于阶白揉了一把他的脑袋,现在他们双方都喜欢上了这种互动,并且乐在其中。
“干得很好,晚上想吃什么?”
刚说完这句话的于阶白突然感到了一阵眩晕,背上时不时会传来的刺痛突然剧烈了起来,他趔趄着握住椅子扶手,安格斯焦急的脸在他面前变成了两个。最后他终于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公爵是因为之前的炸伤还没好,加上后续一直在赶路和战斗,过度消耗了身体。现在伤口有些恶化,身体情况也下降了不少。”
安格斯看向医生,目光迫切,“那我父亲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在这压迫感颇强的眼神下,医生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至少得等到烧退。”
医生的头越来越低,“大概可能要个三四天的样子。”
二皇子咳了一声,对医生道:“先出去吧,不要声张,知道吗?”
医生离去后,他走到床边把,眼神从床上到安格斯身上画了个圈,饶有兴趣道:“你和伊兰斯倒是感情很好,我倒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照顾别人。”
他拉开椅子坐在了安格斯对面,撑着下巴看向对方,企图从安格斯脸上看出点不一样的情绪。但这小孩脸上干干净净,除了美丽,什么都没有。
他状若无意地夸赞道:“你们的感情如此紧密,我几乎要以为你们是亲生父子了。”
安格斯形状优美的唇终于动了,吐出的语句讽刺,“殿下,没有人会有一个比自己小八岁的亲生儿子。”
他真的非常讨厌眼前这个人,他就像森林里那些狡猾的狐狸,拥有着难缠的特质,偏偏又非常机敏,不会给人留下任何把柄。
但这是公爵选定的君主,他必须忍耐他。
二皇子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对安格斯道:“你知道你这位小父亲,帮你从我这里要了一个爵位吗?”
安格斯从容镇静的脸上出现了裂痕,双眼瞪大,紫色的瞳仁中尽是惊讶。
看到自己想看反应的二皇子很满意,凑上去拍了拍安格斯的肩膀,“你应该感谢你这位父亲,小公子。”
他刻意把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他对你真的非常上心。”
安格斯低头注视着床上的人,一言不发。
二皇子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回见,小公子。”
门被关上了,安格斯将额头抵在于阶白的手上,喃喃道:“伊兰斯。”
他保持这个姿势很久,终于起了身。眼眶周围晕着一层红,像晕开的水彩,紫色的眼睛里有朦胧的雾气。
他珍而众之地吻住了于阶白的额头,“你同我起誓,不会将我抛弃。”
他起身凝视着昏睡的于阶白,“不要对我撒谎。”
“不然我真的会疯掉的。”
于阶白觉得有人在拿锤子边敲自己的脑袋边加热,他迷迷糊糊地想,这是什么?生烫猴脑?
可他不是在做任务吗?怎么浑身疼得要死,哪个傻逼袭击了他。
反复的热浪和疼痛中,他看见了一闪而过的蓝线,还听到了机械质感的声音。
“叮,恶意值下降5,请宿主003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