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最后的活动终于要结束了,于阶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快要僵硬的脸,眼神梭巡过人群,却在角落里看见了一个有些奇怪的人影。那人带着墨镜口罩,看不具体,但直觉告诉于阶白,那人似乎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下意识想看得更清楚一些,那人却已经躲到了商场的柱子后。于阶白收回目光,对站在不远处的粉丝笑了笑。
等活动结束,那人早已不见踪影。经纪人急匆匆地带着他往机场赶,水还没来得及喝一口,他就坐上乐飞往国外的班机。
客舱里腿伸不直,怎么动怎么难受。于阶白恹恹地靠着座椅,想着等活动结束后要去见周若是一面,来都来了,不干点什么未免有点浪费。
他又想起了下午看到的黑衣男人,身形佝偻,记忆却找不到这类人。
脑袋有点疼,于阶白听见了系统的提醒声,“检测到宿主健康状况略有些不加,请尽快休息。”
反正在飞机上也干不了什么,他从善如流地闭上了眼。身体的困顿和忙碌后的疲倦一起涌上,迅速淹没了他。
在经历了十二小时的飞行之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于阶白脚步虚浮地下了飞机,在飞机上只睡了两三个小时,眼里尽是酸涩,被光一照更加痛了。他身后拖着行李箱的助理更是一幅肾虚样。
看着手机里的日程表,助理表示自己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秀,下了飞机就开始啊,这就够你化个妆的。”
于阶白表情僵硬,“可能他们以为我是铁打的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骂道:“傻逼公司。”
看完一场从头到尾都燃着蓝色火焰的秀之后,于阶白整个人轻飘飘地回到了酒店,他没记住任何设计样式,只记住了所有人都蓝幽幽的脸。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恢复了些精气神后,于阶白开始思考起了要如何不做作地给周若是一个惊喜。
他顶着一头乱发坐在床上沉思,叮铃的电话声突然响起,前台小姐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向他转达道:“一位姓周的先生正在大厅等你。”
于阶白快速下了楼,在遥远的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只认识那一位周先生。
比起惊喜,他更好奇周若是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他的地址。
事情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周若是正一派优雅地坐在靠窗的桌边喝着酒,身前放着一束白桔梗。正有来往的人偷偷打量着这位长相出众却又异常冰冷的异乡人。
周若是似有所感,一抬头,便看见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小孩儿。
他眉梢眼角的色泽柔软了下来,对于阶白勾勾手,“小孩儿。”
于阶白呆了下,然后几步小跑了过去,有点愣头愣脑的,失了平时的聪明劲,像只笨鹅。
两人面对面坐着,于阶白盯着周若是的脸,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他之前见周若是,都是平常打扮居多,今天这精英味儿简直外露得过分。
他暗自思惆着:还怪帅的。
落在周若是眼里,就是自家小孩儿被压榨,累得半死。
他默默在心底给好友记上了一笔,然后温和地问于阶白:“工作很辛苦吗?”
于阶白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避免了自一时答不上话的尴尬:“就是前天来得太急了,一下飞机就去看秀,没怎么休息。”
他说着还应景地打了个哈欠,“但之后就没什么事了。”
周若是看他表情又活泛了一些,只听这人说:“我接下来一个月都没活了,开心。”
远在国内的那位好友并不知道自己又被记了一笔,只是突然一股寒意涌上脊背,忍不住又将暖气调高了两度,然后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奇了怪了,难道是谁在想他?
车辆平稳的行驶在异国的车道上,于阶白又开始昏昏欲睡了起来,周若是似乎还在交接工作,表情严肃地对着电脑屏幕。
一只手把他的头按在了肩上,他只听周若是道:“睡吧,到了叫你。”
于阶白便没再强撑,顺从地靠了上去,在熟悉的气息中睡了过去。
周若是偏头,看见了一个漆黑的发旋,一缕头发倔强地向外伸着,很有它主人的风范。
他忍不住低头,很轻地吻了于阶白的唇,“辛苦了。”
等到达目的地,天已经隐隐泛起了黑蓝色,四周亮起了路灯。下了车后,周若是带着于阶白走进了一家装修得异常富丽的中餐馆。
周若是似乎对这儿很熟稔,没有侍者引领,他带着于阶白直接进了一个包厢。过了一会儿,一个面貌和善的中年男人走进了房间。
两人熟稔地交谈了几句,于阶白坐在一旁有点好奇地看着他们。中年男人也看见了他,对他点了点头,对周若是露出了个有深意的笑:“这位是?”
“我爱人。”周若是自然道。
中年人惊奇地瞪大了眼,把于阶白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家伙,原来你就是喜欢年纪小的,怪不得呢。”
一时间气氛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于阶白无辜地眨了眨眼,肚子适时地发出了一声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