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达到目的,她准备破罐子破摔。
“他挖你血做甚?”
江渺:“温行舟带回来那个女子你知道吧,谢姑娘得了重病,有个不靠谱的郎中说必须要琉璃血做药引才能活。”
她指向自己,郑重道“而我,就是传说中那个万年一遇的琉璃血体质”万年一遇的大冤种还差不多。
说到此处,她的表情已经有些愤怒,气鼓鼓的抱怨“你想想,这血是人之根本,我把血给她了我就完了呀。”
抽血事小,可怜她完不成任务就回不了家。
“哦”温昱恍然大悟“难怪你那么恨温行舟,甚至想尽办法要捏住他的把柄,原来是他要联合外人谋害亲妻啊,难怪难怪”
差不多吧,江渺没否认。
说到此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她颈侧已经结疤的伤口上,深红的伤口衬着少女雪白柔软的皮肤,极致的色差冲击让人很难不注意到。
那是他的手笔。
他的刀饮过很多血,刀刃因此被滋养的格外锐利。
昨夜,是刀第一次浅尝辄止,只为给她一个警告。
琉璃血……
他说呢,昨夜总感觉有一股似有似无的香气围绕在周围,原来是她的血的味道。
有趣。
“所以,你带我走吧!”江渺几乎祈求般望着他,双手合十,非常能屈能伸的露出一个可怜的小表情。
温昱的笑容僵在脸上,换作一幅严肃认真的面孔,好言相劝她:“你若真走了你知道这事儿放在别人嘴里叫什么吗?不论温行舟到底喜不喜欢你,但你和别人私奔这种事传出去,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江渺一愣,她就是想出去避避风头,怎么就扯到私奔了?
但转念一想,这里不是现代社会,一个已经出阁的女子突然失踪,要么是遭人迫害要么是跟人私奔,但无论哪一个结果,只要传出去她都会被世俗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江渺顿时变成了苦瓜脸,浑身激起一阵恶寒,她原本还真没想这么多,但听说以前古代女子红杏出墙是要被侵猪笼的!
“我……要不再考虑考虑?”
毕竟也不止这一个办法。
捕捉到她表情的变化,温昱没所谓的丢开指尖的草叶,继续劝说道“留下吧,至少在走出侯府前,你得先确保自己有在外面活下去的把握。”
“那……他要取我的血怎么办”取了血任务就失败了,她就不能回家,这个接受不了一点。
谁知温昱轻轻一笑,眼底闪过一瞬狡黠“这还不简单。”
说着,他转身走进后面的屋子,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拳头大小的瓷花瓶。
“等着”
他径直路过江渺,快步走到刚才出来的枯井边,一阵风似的跳进了进去。
江渺不知道他到底干嘛去了,只能坐在外面等,过了会儿,见他利落的翻出来,把原先那个花瓶递给了她。
原本瓷白的花纹泛出淡淡的绯色。
不知所云的接过花瓶,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江渺凑近瓶口轻嗅了嗅,顿时被里面浓郁的血腥味呛到干呕。
“血?”
默默看了眼枯井,这血……该不会是哪几个杀手的吧?
温昱一边擦手一边理所应当的挑眉道“他想要血你给他不就行了,也没谁说过非要你给自己的血啊。”
“至于香味”他低低笑出声,眼中闪过幽暗,像个坏心眼的熊孩子“你放点儿香薰进去不就好了,他又不是狗鼻子,难道还分得出来这个?”
听完这话,江渺顿时两眼放光,对温昱的崇拜敬佩之情简直犹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你也太聪明了吧!”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听到夸奖,温昱笑意更深,眼尾几乎染上一丝艳色。
恰逢寒风乍起,他迎着风轻点足尖,像只灵活的猫儿,一瞬间便跃上高墙,衣摆被鼓出凌乱的弧度,少年忽然扭过头,殷红的唇角上扬“我走了,后会有期,江渺。”
听见自己的名字,江渺一愣,礼尚往来的笑了笑,说“多谢了,温昱。”
天边朝霞吞噬云层,撒落无数粼光。
见他消失在视线中,江渺神情忽然冷下来。
她在思考一个问题,温昱给自己看密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满足她的好奇心?恐怕没那么简单,手指抚上颈侧微麻的伤口,刺痛感一直蔓延到耳后,无声提醒着她,这个人绝非善类。
她猜,或许自己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已经着了他的道,而他决定给自己看密函的举动,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许已经成为了他提前铺垫,但还没想好放在哪里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