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眠暗喜:“太好了,还在。”
马钱多指着箱子的侧面,道:“阿眠,这上面有字。”
林夕眠俯身望去。
木箱镌刻方正字体:箱中物品,一律两千极乐铜币。
据说,一杯“仙人羡”,是三百币。
“两千极乐铜币……”
赌坊每次下注需交押金,却不允许银钱交易,若无铜币便将身上值钱的物品放入相应价位的木箱之中,待攒够足够铜币,就能赎回来。
“我有办法了,”林夕眠道,“第一次下注是免费的,不用交押金。在赌坊花样繁多,分为小赌和大赌,首次只能参与小赌。我们先找一个最容易得钱的方式,赢得铜币,然后钱生钱……”
“极乐殿堂”的赌法名目繁多,牌九、斗鸡、斗蛐蛐、樗蒲、投壶、叶子戏……数不胜数。
三人走到一处赌桌前。
玉白的蛐蛐罐摆在桌上,周围围着密密麻麻的人。
两只蛐蛐站在瓦罐中,一黑一绿,威风凛凛,仿佛两位身披铠甲的勇士。触角不停震颤,恶战蓄势待发。
当——
锣鼓响,比赛开始。
那只黑色的蛐蛐率先发动攻击,它纵身一跃,如闪电般冲向绿色蛐蛐,试图用锋利的牙齿撕碎对方。
一位布衣男子双手握拳,脸色涨得通红,口中大声呼喊:“咬它!咬它!”他明显是那只黑蛐蛐的主人。
另一位绿蛐蛐的主人不甘示弱,扯开嗓子,叫道:“咬它!为了我的五百钱!”
周围人声鼎沸。他们都是在蛐蛐上下了注的人,目不转睛地观察瓦罐中的斗争,心脏随着比拼的优劣而律动。
“打打打!”
“哈哈哈哈哈赢了,赢了!”
“我的钱我的钱呐……”
“……”
……
江潮凑到她耳边,问:“不会吧夕眠,你要试这个?”
林夕眠摇头,“不,我不了解蛐蛐的战斗力,风险太大,押错了宝就没有机会了。何况斗蛐蛐是大赌,我们没机会。”
三人来到另一处。
投壶。
面前摆着一只瓶颈细长、瓶腹宽大的壶。参与者需箭矢投入壶中,每人仅有一支箭。不同的距离投射,便能拿到不同金额的铜币。
谢隆德教过她射艺。
林夕眠展露笑颜,道:“这个倒是适合我,又是小赌,就这个了。”
林夕眠来到最近的一处投壶地点,两尺。
她静心凝神,从司射手中接过一支轻便的箭矢,轻轻一掷,清脆一声,正中壶内。
“好,两极乐铜币,”司射将铜钱放入她的手心,“来,下一位……”
极乐铜币只有一颗石粒子大小,为了防止弄丢,林夕眠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事先备好的布袋中。
“两枚铜币,就是我们接下来的赌注了。”
林夕眠深吸一口气,方才的投壶结果尚佳。她心里一番掂量,掏出一币来下注。投射算是小赌,每次押金都是一币。挣不到大钱,也亏不了大钱。
她换了一处远距离的投壶处。这次是五尺。
噔——
又中,得了三极乐铜币。又收回方才的一枚钱币。
加在一起,便有五币了,但要在大的赌局下注,还是远远不够的。
马钱多眼神精明,指着另一处,“阿眠,那里有射艺,给的铜币会多一些。我们去看看!”
林夕眠来到射艺面前。眼前是一面巨大结实的靶子,押金为三币。射中正中心是十币,不中一枚币都没有。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试一试。”
她交了押金,弯弓射箭。灯光下,林夕眠神色从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靶子,动作熟稔而自信。
弓弦颤动,利箭如雷霆般飞蹦出。
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江潮和马钱多一齐鼓掌,道:“好!厉害!”
……
几轮下来,林夕眠数了数布袋中的极乐币。五十枚。她已经在小赌上赢得了五十枚极乐币。
林夕眠沉声道:“这样的法子太耗费时间,我们玩一个大的。”
江潮问:“玩什么?去斗鸡怎么样?”
他对古代的博揜一窍不通,原身以前和老七他们玩过。
林夕眠指向一处赌桌,道:“樗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