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红殊骂了她一句脏话,让她赶紧从自己的桌上滚下去。
芙茉灵巧地跳到了地板上,理了理裙摆,拧着腰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徬晚六点半,霓虹深渊酒吧的门口。
玻璃门紧紧地锁着,上面一张五颜六色的进门须知写着,营业时间,晚上九点到凌晨两点,未成年禁止入内。
芙茉坐在消防栓上,给酒吧的工作人员打电话。
冷红殊站在她身旁,用手机自拍在看眼妆。
她习惯用眼线把眼尾拉长,画上挑,再把睫毛涂成狐尾模样的垂睫,眼影要选偏红色系,涂在眼下,就像一只慵懒柔媚的小红狐狸。
“这个一会儿见面说呗,反正我们都到了。”
“开玩笑,我闺蜜是校花级别的,漂亮死了,还要他过个眼才能入职?”
芙茉说着说着,情绪有点儿激动,一伸手,把冷红殊的肩膀揽住了。
冷红殊姿态懒懒地,顺势靠在她身上,继续整理头发,还和她拍了几张合照。
挂电话后没过几分钟,酒吧的大门开了,出来的是一个一八五加的男人,穿黑衬衫,戴细边眼镜,看着一股斯文败类的dom味。
芙茉一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她使了个眼色,手放在冷红殊肩上,仿佛得意洋洋地炫耀,
“这我闺蜜。”
男人扫了一眼冷红殊,微然失笑,
“许漾刚刚开玩笑的,不过你闺蜜确实比你漂亮得多。”
芙茉看了看冷红殊,前男友夸闺蜜比自己漂亮得多。
不是,“得多”这两个字有出现的必要吗?
冷红殊掰开了她的手指,有点儿小得意地说,“我可是校花呀,小茉茉。”
男人看着她俩斗嘴,笑。
他拉开门,客气地说,“先进来吧。”
白天的酒吧跟普通的餐馆没有什么两样,昏暗,空荡,寂静,地板上还脏脏地,没了迷幻缤纷的霓虹灯,墙壁也显得格外的苍白,就像一个出门忘记化妆的人,一点气色都没有。
“想喝点什么?”
芙茉轻车熟路地点了杯酒。
冷红殊说,“要一杯冰水。”
商绪调酒的过程中,芙茉说:“你跟她讲讲工作内容吧,她今后可能要经常过来兼职。”
他看了看冷红殊,确认一遍,
“服务员?”
芙茉:“嗯,她不乐意陪酒的。”
商绪:“行。”
“工资就是按小时算,一小时五十,一周一结,工作内容就是点酒,送酒,收拾,卡座的客人点了酒,你负责开单,然后送酒,客人离开了,你收拾一下桌子就行。”
“工作是一周一排,每周一之前,告诉我哪天晚上有空,我排班,迟到,旷到都要罚钱。”
条件OK,工作内容清晰,冷红殊准备应下了。
只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凌晨两点下班,她住哪儿呢?
学校的寝室是零点闭寝,她之前也没上过这么晚的班。
芙茉提议,“你要不睡酒吧的休息间,哪边不是还有几间员工房吗?”
商绪看着冷红殊,眼瞳直钩,意味深长地说:
“直接睡我哪儿也行。”
“我家有客房,很大。”
他嗓音沉哑撩骚,一听这话术,语调,就知道他没少撩漂亮妹子。
芙茉翻了个白眼,冲他喷了两字:
“滚,蛋。”
商绪笑笑,温声解释,“这你闺蜜,我心里有数。”
芙茉:“那也不行。"
冷红殊:“我去朋友那借宿吧。”
她在外面的朋友也不少,芙茉却还是不放心,“安全不?”
冷红殊给她吃了颗定心丸,“没问题。”
到底是她介绍的工作,芙茉也不能撒手不管,
“实在不行,你去酒店开个钟点房,就雾雨街街角那家。下了班让商绪送你去,睡到早上六点走就行,反正也是赚的。”
商绪把酒调好,放在芙茉面前,又倒了冰水,给冷红殊,看她俩商量得差不多了,
“要是没问题,我明天就开始排班了?今天先带你熟悉一下环境。”
“嗯。”
闲聊半晌,又熟悉完环境,冷红殊就说要走了,等明天晚上来这上班。
芙茉跟老板却越聊越起兴,拆都拆不开。
冷红殊不爱做电灯泡,打了声招呼,自己兀自先回了学校。
她们是四人寝,人数不够,空置了一张床,芙茉不在,付蝶出去玩还没回来,寝室里静得落针可闻。
冷红殊洗漱完,上床躺着。
她抱着枕头,面对着墙,很自然地打开了和白简的聊天框。
她想问问白简,在这附近有没有房子可以借她住一阵子。
她的那些个外面的朋友不靠谱的太多,男生多少对她有想法,不合适借宿,女生时不时还要带男朋友回家睡,她去打扰也不好。
刚打出一行字,冷红殊又删掉了。
不对不对,这大好的晚上,她给白简发消息,应该先调情几句才对。
这样,她也好提要求。
因为通常情况下,她在白简家里住,只有他们有约的时候才可以,白简是洁癖,对她有诸多的要求,私人使用他的房子,她也没十足的把握,白简一定能同意。
想到前天早上,他们那段以不愉快结束的对话。
她指尖拨动屏幕,屏息发去了两条消息给他,
——宝贝,那晚上都是我不对,我不该咬你肩膀的。
——下次,我咬你身上更私密的地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