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听到了,他愿意跟我走。我已经安排了私人飞机,等会儿就会给时宁办转院,希望在场诸位能保守秘密。”
蒋江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铃声,众目睽睽之下,只能拿出来接通。果不其然,正是兰禾苗打来的电话,焦急的问情况怎么样。
小助理咳嗽一声,飞快地逃到走廊上,一五一十把情况汇报给上司。
“我已经跟大老板说了,来人名叫周天域,是天寰集团总裁。”兰禾苗停顿几秒,“你说时宁愿意跟他走?”
小助理只能嗯了一下,又忍不住加了一句,表示不知道时哥当时是否清醒。
“无论清不清醒,既然人家已经调动私人飞机,只能让他带走时宁。”兰禾苗当机立断,“其实周总说的没错,时宁跟他走,总比待在现在的医院里强。毕竟是边境城市,各方面还是相对落后的。”
“如果周总同意,你就跟着去吧,有情况随时跟我汇报。”
得到上司指示的小助理如释重负,三步并两步回到病房,方才的专家已经开始给时宁检查。周天域恭恭敬敬地在旁边站着,和专家小声讨论转运事宜。更让蒋江吃惊的是,这位国宝级专家同意跟着时宁一起上飞机,再带上本地医院的护士长,防止病人在飞机上的突发情况。”
之后半个小时,时宁亲眼目睹何威带着四五个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守在病房外,又跟周天域汇报航线已经申请完毕,湾流也停在了五十公里外的停机坪上。本地医院的院长也带着精锐亲自赶来,说救护车停在楼下,随时可以启程。
“那就走吧。”周天域低声吩咐道。又转身向病床走去,弯腰贴在时宁耳边,说马上带他离开。
时宁此时已经清醒,眼神复杂的盯着周天域,问去哪儿。
“文市。”周天域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如果你想去别的地方也行,不过得等航线申请下来才行。”
面对着满屋陌生人,时宁本能地恐慌着。文市是他读大学的地方,不久前刚买了户房子,也算落地生根。
“谢谢你。”麻醉药还没完全失效,时宁疲惫地说完,又闭上眼睛。蒋江见状,也知道周天域所言非虚,只能安静闭嘴。
时宁被医护人员簇拥着送上救护车,蒋江和周天域作为家属陪在身边。救护车拉响鸣笛,风驰电掣地向机场赶去。
蒋江认真地看向周天域,“对不起,周先生,刚才对您多有冒犯。但作为时哥的助理,按公司的要求,他去哪,我就跟到哪。”
周天域瞟了这位固执的小朋友一眼,淡淡反问,如果飞机坐不下呢。
“那我就买机票,或者坐高铁过去。”蒋江说完就掏出手机查询航班,却被周天域拦住。
“湾流没你想象的那么小。”周天域笑道,“不介意当电灯泡的话,就跟着呗。”
小助理紧紧跟在周天域身后办完了所有手续,直到飞机起飞,都觉得做梦一样。时宁逐渐清醒,躺在病床上,透过机窗看着棉花糖似的云朵,心中百感交集。
周天域以为他是被疼痛折磨的说不出话,忙让专家过来查看。
“别折腾了。”时宁拉住周天域的衣角,“咱们去哪儿?”
“当然是老地方。之前你就住过,不会不适应。”周天域握住他的手,“杜医生和丽姐都在,你就好好休息,别的什么都不用想。”
时宁咬着嘴唇望向窗外,半晌才鼓起勇气开口,说要回自己家。
周天域哑然失笑,以为时宁说胡话,还表示那座别墅就是他的家。如果愿意,等伤好点就去市政厅登记,把房子转移到时宁名下。
事已至此,时宁也不想再瞒。“我在学校旁边买了套房,有电梯,房间也充足,很适合养病的。”
他咬咬牙,“今天的事谢谢你,不用再添麻烦了。我的助理也在,他能把我照顾好,公司也不会不管的。”
周天域抬眼,神色复杂地望向坐在机尾的蒋江。
“不行。你成了这样,全拜他们所赐。”周天域断然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