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莫德城镇里总是能够清晰看见太阳西沉的景象,那泼洒半边天的红霞预示着这场夏日季节又度过了一天。
“快滚回羊圈里去吧,你们这群笨家伙。”胡须和头发长到几乎遮盖住整张脸的年长男巫用着和粗鲁话语完全不相符的温柔腔调对这群山羊命令道。
他打开猪头酒吧后方的羊圈栅栏门,将山羊们一只只赶进去,还仔仔细细清点了一遍数量。
“噢——吉利,你这个蠢货!”男巫突然对着其中一只公山羊抱怨道,他伸出手在它空荡荡的毛茸脖颈上摩挲着,“你是不是又把系带当作绿草给吃进肚子里去了??那上面还有你的金属名牌呢!上回你也是这么干的,让我费好大的力气才把那块名牌从你肚子里掏出来!”男巫似乎很生气,嘴上骂骂咧咧不停,但还是耐心地蹲下身开始抚摸公山羊的肚子。
在外人看来,这个男巫和他的山羊们属实是过于亲密无间,甚至到了有些诡异的地步。
站在霍格莫德河流对面的你收回目光,又看向放置在手心的那块色泽陈旧的金属名牌——正面写着【吉利】,背面写着【属于阿不福思·邓布利多】
“原来是兄弟……”你若有所思地合拢五指,将金属嵌进柔软的掌心,又对着站在你身边的小男孩出声问道:“你刚才说邓布利多兄弟其实还有一位妹妹?”
“是的,M’Lady(小姐),肯特郡的小艾拉说她祖母年幼时曾经在戈德里克山谷居住过,并且参加了阿利安娜·邓布利多的葬礼,那位老太太说她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那场简约的小葬礼——弟弟在葬礼上打断哥哥的鼻子,这对于逝者来说是一件非常粗鲁且不庄重的事情。”威尔条理清晰地向你告知他所得到的信息。
经过你教导语言后的威尔不仅学会使用更多困难的单词,语法也通顺很多。
“那你知道她的死因吗?”你又问。
“抱歉,我没有问到,只不过小艾拉的祖母说当时其他居民们纷纷猜测阿利安娜是患上急病才突然去世的。”威尔回答你。
“好的,我知道了。”你从口袋里掏出2枚银西可塞到他的手上,“拿去给你自己和莉拉买些新衣服吧。”
威尔感激地接过那两枚银币,向你微微弯腰鞠躬后准备转身离去时,你还是没忍住出口纠正他道:“是‘My Lady’,威尔。”你回视他诧异的眼神,解释道:“你吞掉了y的发音,只有乡巴佬才会这样。”
“好的,小姐(My Lady①),我记住了。”威尔恭敬应答后小跑离开。
等威尔走远,你这才慢悠悠走过河对面来到猪头酒吧的后方,“邓布利多先生。”你站在羊圈外唤他的姓氏,果不其然看到这位脾气暴躁的男巫在听见你的声音后,迅速站起身回头瞪向你。
“滚远点!”还没等你继续开口,阿不福思立刻大声呵斥道:“你不准到这里来,我没打算招待学生!”
“啊…抱歉,我是看到您落下的东西,想要送还给您。”你没有受到他恶劣态度的影响,仍旧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将那枚山羊的金属名牌递过去。你的胳膊在周围满是肮脏污泥和羊粪衬托下显得尤为纤细白皙。
阿不福思看见你手中那枚金属名牌,顿时眯起眼睛作出怀疑的神情。他毫不客气地掏出魔杖将名牌从你手中召唤过去。
“大概是您今天带着小家伙们去后山吃草放风时,被吉利自己咬断的,所以我想拿过来还给您。”你不慌不忙地冷静解释,看着阿不福思翻出系带的断裂处查看是否符合山羊的齿痕,“它们总是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或许您可以考虑换成金属链条?”
“我不需要你的建议,孩子!在山羊这方面我可比你懂太多了!”因为确定系带是被山羊咬断的,阿不福思的语气比起刚才好太多,虽然用词仍然不客气。
“好的,邓布利多先生,那我先回去了。”你向他微微点头礼貌告辞,转头想往自己居住的方向走去。
“等等——”阿不福思突然出声叫住你,等你再次看向他时,他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很不自在,“去年冬天的那两个孩子——他们——”阿不福思紧皱着眉头,用词有些含糊不清。
你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谁,“他们很好,先生,我那天晚上让他们借住在我的房子里呢。”你说:“您是找他们有什么事吗?”
“当然不是,我说过我这里不让小孩靠近——”阿不福思果断否认,又从随身包裹里掏出一瓶装满羊奶的玻璃罐子用魔杖运到你手上,“帮我把这给他们吧,如果你能遇到他们的话……冬天太冷,母山羊会不下奶。”他语气别扭地解释。
居然时隔半年才想起来表达一些微不足道的“善意”,不得不说这对兄弟在某些行为上的确是非常相似。
你垂下眼睛盯着手中的玻璃罐几秒,再抬头时眼中的嘲弄已经消失不见。
你礼貌微笑着说:“那两个孩子的居住地离霍格莫德似乎有一段距离,我也不能保证一定会碰见他们,所以还是您亲自交给他们比较好。”你将玻璃罐放在羊圈旁边的木桩上,没有再去看阿不福思的反应,直接转身离开。
当你回到自己的屋子时,发现屋内灯火通明,壁炉内热烈燃烧着的火焰正源源不断地提供着热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