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这里好像也没什么了。
尤浅将所有的房间转过一轮,没有发现两位老板的身影,他看够了这些动物般粗鲁的结合,有些疲倦的半缩在墙角阴影里,软乎乎地化成一滩橡皮泥。
已经凌晨两点多快三点了,蓝星人的体力真好,他收回先前以为蓝星人很纯情的看法。
他有气无力地蛄蛹到台阶上,顺应重力,滑软地往下流去。
他累了,他要休息。
于是他很丝滑地融入进一团影子里,又很顺畅地让出操控身体的权限,一分两半的视角在一阵朦胧的光晕变幻后,重新变回一个。
小巷子里的阴潮湿冷取代了酒吧的纸醉金迷,冰凉的砖瓦硌得尤浅脑袋与脖颈一阵不舒服。
金色的头发也在他的不顾及下,沾了一层灰。
“嘶……”尤浅伸出手掌揉了揉略显僵硬的脖子,双眸闭合着,缓解着因视线和身体快速变化而产生的不适。
晕乎乎的,还有些恶心。
他不小心在沙鲁洼的身体里待太久了……
“咔嚓。”尤浅晃晃悠悠地推开屋门,有几缕乳白色的月光顺着没有被窗帘遮住的大落地窗投进房间。
尤浅困倦地揉揉眼睛,反手将门带上,换上拖鞋,就想趿拉着回到卧室。
可沙发上正横着一抹阴影,“簌簌。”此时那抹阴影动了动,像是被关门声吵醒了。
“哟,你还知道回来?这都几点了?”那抹阴影在尤浅丝毫不意外的表情中说话了,开口就是一通冷嘲热讽。
尤浅无奈地放下揉眼睛的手,又摸索着把客厅灯打开,顿时柔和的黄色光线驱散了似纱布般朦胧的夜色。
也照亮了祝臬那一张阴郁森冷的面庞,和他随性的姿势。
他将脚搭在沙发扶手上,脑袋也枕着一个扶手,整个人都横躺在沙发上,懒懒地抬起手指,指向右上角,自问自答道。
“三点十八了,你还挺乐不思蜀的嘛。”
“哈啊……你怎么还没睡觉啊?”尤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强打精神地撑着自己没有原地表演个一秒入睡。
祝臬仰着脖子,视野倒转着看向门口这个“”早出晚归”同住者,随手捞起一个抱枕摔了过去。
他看见尤浅轻松接到自己扔过去的东西后,又没好气地道:“我这不是怕你陷在里面,随时准备过去捞你嘛!”
天知道酒吧这种地方水有多深,他可不希望他的好朋友因为一次兼职出事。
虽然他感觉他这个神秘莫测的好友也不会这么简单的被人算计。
但架不住,他还有别的小心思呀。
就比如……
“你今天工作怎么样?有看见之前通宵陪我的那位蛇女吗?”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尤浅。
尤浅捏了捏自己手中软噗噗的抱枕,浆糊一般的脑子瞬间了然祝臬这么晚还没睡觉的原因。
亏他前面还说是因为担心自己。
尤浅拖长语调,用撒娇的语调抱怨着:“哎——可是我很累哎!”
他拍拍抱枕,将它放到地面,就干脆利落的席地而坐了。
“让我想想,想想,嗯……”他托着脸,本意是想说点什么回答祝臬的,可身体却实在不听话,眼睫一点一点的,开始渐渐闭合……
祝臬耐心等了一会,却等不来任何下文,于是耐不住地直起身子。
结果,他就看见了一只快要睡着了的尤浅。
祝臬闷声闷气地抬高音量,大声且不开心的催促道:“喂,不准卖关子,说完再睡觉也不迟啊!”
“啊……”尤浅困得眼睛在打架,头也低垂下去了,双手撑着地面,头发自然垂落挡住了他已经闭上的双眼。
他神志不清地往外挤字,连自己猜测的,祝臬喜欢上蛇类大姐姐的话也开始往外秃噜。
“你明天和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她人挺好的啊,但是你不去……我光说,你俩也没可能的吧。”
“咳……你瞎说什么呢?”祝臬被尤浅不加掩饰的话语噎住,攥拳低咳一声,耳垂上蔓开一团浅红,目光也开始躲闪起来。
他只是,只是对那个女生有些好感而已,怎么就有可能,没可能的了……
他别过脑袋,起身往卧室走去:“反正我不去,我就是好奇罢了,我先去睡觉了,你也要早休息,不然小心……”
他头也不回的用阴沉沉的表情,吐出一截舌头,将话补充完整:“突然暴毙哦!”
“彭——”卧室门被他顺手关上。
客厅里的尤浅:zzz。
他已经呼呼大睡,方才,他压根就没听清祝臬说了什么,直接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进入梦乡了。
就这样,整间屋子在短暂的对话交流后,变得静悄悄的,让尤浅得以睡得更加香甜。
还是用完,就被丢在酒吧里无人在意,一路慢悠悠返回家中的沙鲁洼看见灯光大亮,思考了一番,才很是贴心的将灯关上。
而为了防止尤浅穿着单薄衣服,在客厅睡一宿着凉,沙鲁洼又不想吵醒自己的主人,它甚至还从尤浅的卧室里掏出来一块毛毯,费劲吧啦的用触须给尤浅盖上了。
这些举动看得敲钟人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