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梁舟刚打算回忆和清蝶在梦中的经历就被凤打断,“知道她对你很重要了不用再说了。”
神兽们记忆力一般很好,尤其是在关于蜃的是上面,与其说这是进化带来的,倒不如说这是上天对蜃的压制--“人在做,天在看。”
“我会去帮你的。”凤说完就走了,空留梁舟一人在树下,看着叶子一片片落下,像今天早上的兰清儿一样。
离开那棵树,梁舟来到的那个洞穴--开着一大片的海盐花,伴随潮涨潮落,风起云涌而轻轻摇曳。
梁舟走到深处,捡起花下的落红,轻轻揉捏出汁,借着花幽暗的光,在墙上用手描描摹心上人的模样。
不一会儿手指就被划破,给画中之人带来了不一样的色彩,他将手微微移开粗糙的墙面,再移回来时手指已经好了。
身为蜃,他百毒不侵,千伤不显,但心中却早已千疮百孔,一只清蝶填补了他心上的空缺,他只不过想报恩罢了。
画完,月亮已高悬中天。
梁舟借着洞中笔砚,写了份信,就赶回京城了。
回到宫中,他倒是不急着休息,拿起桌面上的书就看了起来,手上也不闲着,时不时圈圈画画。
月渐隐于西山,日渐出于东海。
兰清儿这夜睡得不够踏实,很早就醒了,这倒是给了她宫中宫女们一份惊喜,厨房开始脚不沾地地忙活。兰清儿闲着没事就在宫中胡乱散步。
秋天的早晨总是清冷的,在风的指引下兰清儿走进了梁舟的房间。
房间里很整齐,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冻得兰清儿打了个喷嚏。
“啊切”兰清儿擤了下鼻子刚想出去,就看见梁舟站在门外。
“梁舟?我,我不是故意的。”兰清儿想要解释。
梁舟却投下身上的大袄给兰清儿裹上:“穿上再说吧。今天起这么早。”
“昨晚做噩梦了,梦醒之后怎么也睡不着了。”兰清儿轻嗅着梁舟大袄上的味道,似乎平静了自梦醒就没安定下来的心。
“噩梦?清儿方便说吗?”
一提到噩梦,兰清儿又浑身颤抖起来,梁舟上前想安慰她,摸了摸她的头,兰清儿借势就躲进他怀里了。
“我梦到我死了,有一只大鱼,似乎和我很要好的一只大鱼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我,然后死在了我的怀了,当我和哥哥说的时候,却没有人知道,我害死了他,可却没有人知道……”兰清儿讲了很久,声音越讲越小,越讲越轻。
“后面呢?”
“后面不知是谁将他写成了故事,大家都开起的大鱼的玩笑。没有人忘了他,却没有人尊重他。我不仅害死了他,还让他沦为笑柄。”
“梁舟,那只大鱼不会是你吧?”
“嗯?我不知道,应该不是我吧,身为神兽,我应该死不了吧。”梁舟笑了笑,安慰起了兰清儿,“当一个人开始对死亡开起玩笑,那么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你不用为此自责,因为这种事情,有我在他就不会发生,我不会让你身陷囹圄。好吗?我的小蝴蝶。”
梁舟说完,又将兰清儿往自己怀里抱,轻吹了吹兰清儿兰清儿泛红的耳尖,在脸颊上轻了一口。
吃完早饭,兰清儿就上学去了,不过与以往不同,梁舟没有和兰清儿一起上学,而是在夫子家中的另一间书房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