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明确说的,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既然不是明确说的,那一切就都不能当真。再有,就算是明确说的,也和我没关系,我也不可能答应。”
说罢,舒灵站起身,朝门口伸了伸手,摆出了送客的姿态。
“所以,许小姐你还是请回吧。”
许晚见舒灵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态度这样坚决,脸色也微微开始变沉。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提前抱歉了。”
说完,许晚朝身旁的两个助理使了眼色,那两个人立马会意,第一时间走上前。
舒灵此刻心中已经起了警惕,她下意识后退两步,声音稍微高了些:“你们要干什么?”
那两个女生根本不理会她的反应,身手都像是练过一样,很利落的一左一右直接将她控制住。
舒灵见情况不妙,刚要大喊,她们像是早有防备,第一时间拿出准备好的胶带,将她的嘴封了住!
舒灵这会儿完全顾不上什么了,拼命开始挣扎。但是不管她怎么动,压根也抵不过那两个人加在一起的力道。
许晚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犹豫,她看着舒灵,眼底闪过狠意。
“给她换上我昨天那套衣服,立刻,马上!”
-
应酬结束,司机将陆鹤之送回了酒店。
章城早早就等在了酒店门口,见到车开过来,他匆忙下了台阶去帮自己老板打开车门。
“什么情况了?”
陆鹤之下车之后,漫不经心的朝酒店大楼的方向迈着步,语调悠闲地开口。
章城站在他侧后方,头微低着,回话:“许晚真的去找三小姐了。”
像是在预料之内一样,陆鹤之微微笑了笑,不轻不重的语气:“她不敢什么都不做。我给的办法里,只有找那个小公主替她是最方便省力的一种了。”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了章城一眼。
“泳池那层,清场了?”
章城点点头,“按照您的吩咐,清场了。”
“那走吧,去那边等着。”
陆鹤之一边出声,一边又深深地勾了下唇角。
“你说她待会儿会哭吗?”
章城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实地低下头,“抱歉老板,这个……我也猜不到。”
陆鹤之并没有怪他的感觉,依旧维持着刚刚的笑意,神情还稍显慵懒。
“应该会哭的吧。”
毕竟小时候他第一次被那个疯女人莫名其妙扔进泳池时,也被吓哭了呢。
……
这边,舒灵已经被她们强压着换上了许晚之前穿的的那套衣服。
衣服太过性感暴lu,许晚最后还是留了一丝底线,没有让舒灵直接穿上,而是给她剩了一层打底的衣裤。
然而即便是这样,舒灵也还是一直非常抗拒,挣扎的动作从头到尾都没有停止过。
她住的这层套房在13楼,而下面一层恰巧是酒店的公共娱乐区域,从阳台向下看过去,能瞧见底下延伸出的一片泳池。
许晚其实还挺庆幸的,这种情况她直接将人从阳台推下去就可以了,不会有什么麻烦事,也不会让舒灵受伤。
想到这里,她一个眼色,直接叫两个助理将舒灵架去了阳台。
舒灵此刻挣扎的有些狼狈,但站在阳台上,月光拂在她身上时,她那张脸还是漂亮的不像话。
许晚心中仅存的一点良心,让她迟疑了一下。
她看着舒灵,说:“对不起,我这次也是没办法才会这样……回头事情结束,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随便找我开口,只要我能力范围内的,都会想办法给到你。”
说完,没再理会舒灵什么反应,直接转过身,然后朝两个助理使了个手势——
舒灵在阳台上被人扔下去的那一瞬间,失重感是先从头皮开始的。
很短暂,却很强烈。
她心脏在那一瞬间骤停,大脑也在那一瞬间变得麻木空白。
好像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又好像过了非常久。
随后,她整个人狠狠地砸进了泳池里。
好奇怪,A国现在明明是夏季,温度正适宜的季节,按理说泳池的水应该感觉不到凉意才对。
但舒灵掉下去的那刹那,却立即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冷。
她的鼻腔因为冲力灌进了大量的池水,她呛的拼命挣扎,疯了一样的凭着求生欲,抬手往水面上游!
那一刻她真的有了濒死的感觉,泳池里的水就好像命运的大手一样,拼命将她向下压。
而她,一直在拼命的对抗,拼命的不愿妥协。
周身的池水因为她的动作,不停荡着。
她向上游,快要破出水面的时候,隔着一层粼粼波光,她好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泳池边摆着的沙滩躺椅上,陆鹤之正侧身坐在上面。
他手里捧着一本书,书的封页是黑色硬壳质地,上面印着烫金的英文。
此刻他姿态看上去十分悠闲自得,好像是某处城堡中走出来度假的贵族绅士。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了一页书页,腕间的手表在月光下,折射着冰凉清冷的光。
舒灵来不及深想,依旧维持着求生本能,向泳池边缘游着。
冲破水面的那刹那,舒灵感觉头顶沉重的压力感也同时被冲破了。
她头发浸满了水,湿哒哒的完全贴在了头皮上,双手抓住泳池边缘的栏杆,大口大口喘着气。
此刻的舒灵完全体会到了劫后余生是什么感觉,她脑袋还是有点空,反应不过来,胸腔被刚刚的水呛的像针扎一般,一呼一吸间还有刺痛。
恍惚间,她好像听见了不远处有脚步声传过来。大概只隔了几秒钟,她的视线里就缓缓出现了一双皮鞋。那双鞋被打理的非常干净,几乎一尘不染。
紧接着,鞋子的主人缓慢蹲下身,他一条腿支在前面,膝盖处的西裤被撑的绷紧。
舒灵慢慢向上抬起眼,下一秒,她就和对方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月光下,陆鹤之脸庞依旧出奇的好看。
他肤色看上去还是有着病态的苍白感,冰冷镜片下,一双眸子含着温柔又撩人的笑意。
只见他在和舒灵对视上之后,缓缓抬起了手,一边帮她撕掉嘴上的胶带,一边又淡淡地勾了勾唇。
“怎么回事?”
他的动作真的很温柔很温柔,好像对待珍贵的易碎品一样。
单薄的眼皮轻垂,双眸荡着温懒的笑,慢条斯理的——
“怎么又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