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孙权忽然觉得身边有人在挤他,扭头一看,又有两个脑袋蹭了过来,竟然是大姐孙媛和二姐孙媱。三个人凑在帐子缝隙里往内看。虽然外面天色黑透,帐子内有三盏立式花枝烛灯,倒是十分明亮,看得很清楚。孙媛和孙媱都是手捂着嘴,大睁着圆眼睛,目不转睛。一脸惊诧混合着好奇和贪婪的表情。
黄盖在自己帐子里生闷气,看着眼前跪着的几个兵士,瞪着眼说不出话:“你们。。。你们。。。说你们混蛋都侮辱了混蛋。让你们好好把周公子从槛车上解救下来,你们却把他衣服剪碎,绳索倒是没剪,还这样送到孙将军寝帐里。你们把他当成龙阳院里的小倌儿了吗?”
为首的一个兵士大着胆儿向黄盖说:“黄将军,我们是听。。听孙将军手下的吩咐。。。我们也不敢违逆。。。”
“孙将军?哪个孙将军?”
“我们也不知道,看那人是千夫长,说是孙将军的手下,我们就照着他的吩咐做了。”
“尔等不认识,周公子总认得出是谁吧?”
“那官长说牛筋绳子勒得太紧,怕骤然剪断,血流向周身而去,他一天没喝水,会头脑缺血而晕厥,所以要先给公子灌些水。我们就照做了,谁知灌了水,周公子就沉沉而睡,叫都叫不醒。”
黄盖听了,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嘴里说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尔等不得向别人泄露一个字。”
孙策顾不得母亲的絮絮叨叨。忙不迭地帮周瑜解绳子。左忙右忙不得要领,只好抽出环首刀,用锋利的刀刃来割,吓得吴夫人连连惊叫。“别伤着公瑾。”
好不容易,将身上的绳索都割断,却也留下了几道血印。在周瑜雪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只有脸颊边上固定头部的丝绳尚未割断,孙策不敢再用环首刀了,撕不断,解不开,急切之下,孙策凑上去,用牙咬住绳子来回摩擦。
这景象看得帐里帐外的几个人面红耳赤。
孙夫人吴氏轻声吩咐侍女:“你也出去,在门口站着不许再进来,也不许别人进来。”
侍女应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