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包容接纳,踮脚环住多弗朗明哥的脖子抱住他:“谢谢你多弗,你能来我其实挺高兴的。”
“在我眼皮底下长大的两只小猫儿结婚我怎么能不来呢。”他迁就我的身高弯腰,抚摸着我的后背,“或者我也可以牵着你的手把你交给罗——”
“滚,我自己有爹。”
我的包容接纳也是有限度的好吗?
总之折腾半天总算是回到正轨,坐着大红车往红场去,早起那点儿困意已经完全没有了,我感觉我现在斗志昂扬可以连着结十次婚。
“我很确定我得了再当婚礼摄像就会死的病。”后座的非洲朋友说。
“另外那九次你打算跟谁结呢?”旁边开车的德国人礼貌地问。
送命题的警报噼里啪啦乱响,我马上斩钉截铁回答:“当然是你!自从认识你以后我脑子里都过了八百个婚礼版本了,其中甚至不乏你穿婚纱的版本。”
德国人高兴了,大概是听多了我的胡言乱语已经脱敏了,轻描淡写敷衍一句:“哦,那想必也很好看吧。”
他那个色气的纹身,唯一的问题就是男性肩膀太宽,但如果穿用蕾丝、纱或者羽毛稍微遮挡修饰肩膀的款式,重点突出锁骨……
“嗯?”我趁热打铁,“以后有这个机会吗?”
“很可惜,并没有。”
小气!
我哎了一声,解开披肩搭扣,拈出贴在胸罩内侧的定位器随手粘在手套箱上:“还真用上了……对了,艾斯联系你了吗?”
“他车胎被唐吉诃德的人打爆了,抢了路人一辆摩托车去追多弗朗明哥,中途因为闯红灯被交警拦下来,萨博当家的把他赎回去的。”
怪不得多弗朗明哥搁桥上不调头,最近交警查得是严哈。
幸亏听醋包的话带了定位器,还真就用上了,他要没追过来鬼知道多弗朗明哥还得磨蹭多久。
“所以他没联系你是吧?”我从裙子隐藏兜里掏出手机,给萨博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我和罗快到红场了,“他那个脾气被摆了一道估计要气疯了,一会儿看着点儿他,别和多弗——多弗朗明哥打起来。”紧急改口,差点咬了舌头。
罗斜了我一眼,轻轻哼了一声。
我笑嘻嘻地摸了摸他,还从另一个隐藏兜里掏出糖盒倒了颗草莓夹心糖塞他嘴里了。就在我以为已经做到位了把人哄好了的时候,就听狗男人咂吧咂吧糖,轻飘飘问了一句:“火拳当家的和你说什么了吧?”
从后视镜能看见后排乌索普鼻尖上豆儿大个汗珠。
“什么?”我果断装傻。
“我可以装聋作哑,但是你别把我当呆瓜——拒绝他了?”
“你这话唠得跟没长牙似的,我要是答应他了你现在就应该正开着这辆车哭天抹泪往德国回了。”
“太太,我相信您的忠贞但是不相信您那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而火拳当家的他们兄弟又都是不听人说话的呆瓜,我会担心你跟他鸡同鸭讲让他会错意也是正常的。”
“你给我把糖吐出来,吃着我的还骂我我看你是不想过了。”我趁着红灯给他一杵子,“我拒绝别人一直都可干脆可潇洒了,不信的话一会儿仪式上我让你看看。”
“大可不必。”
“所以你知道艾斯要跟我说什么,还放心让我跟他去?”眼看快到红场了,我又从兜里摸出粉盒和口红补妆,“挺有魄力啊院长,您绝对是个干大事儿的人物。”
“我从来也没干涉过你的正常交友吧,”罗平稳停车,“如果他不是好人那我理应要驱逐他,但他没什么问题,仅仅因为我不喜欢他就要求你不和自己的朋友来往这种事也太像拈醋了,我才不干。”绕过来给我开车门,低声在我耳边说:“而且有些话只有清清楚楚讲出来,人才会接受现实。”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把车钥匙扔给夏奇。
“谢天谢地你们终于来了!”佩金捧着花跑过来,“快快快!正好现在人少,献了花赶快走!时间紧急!”
“等一下!”我拉住罗,给他整理了一下发型,掏出瓶迷你啫喱水喷了两下,确保他以一个潇洒又漂亮的状态完成人生大事。
看着我做这些事儿,罗轻轻笑了:“你好像只小刺猬,拎起后腿抖一抖就能掉一地枣儿。”
卫国战争纪念碑前暴揍德国佬实属应时应景,我觉得。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赶黄道吉日结婚,纪念碑前排了好几对等着献花的,冬天结婚大家穿得都很保暖,但放眼望去没有像我这样连长手套都是毛里儿把自己武装到牙齿的,可能我跟纯血俄国妹子还是差了点儿段位做不到上面穿皮草下面光大腿,都怪我爸那点儿温暖孤星州的血统。
轮到我们,我和罗一起把那一大束红玫瑰放到长明火前,严肃地默哀了一会儿,搁心里念叨这虽然是个德国人但他是个好德国人勤劳友善自强不息温柔贤惠美丽性感诸位先烈请勿见怪多多保佑我们幸福美满我们会继续为世界和平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的云云,然后赶紧给下一对腾地方。
“高兴了吧正经女婿,”上车转往下个场景,我跟罗说,“别人有的你都有了,别人没有的也都满足你了,别闹了啊。”
正经女婿矜持地嗯了一声,摸了摸胸口的红玫瑰自己悄悄笑了。
“把真爱之吻留到婚礼上,院长。”佩金提醒他,收获了一个不悦的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