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罗当然得留条后路在他的祖国,不然他爱情事业友谊都被俄罗斯人摧毁了去哪儿嚎啕大哭呢?
车停在一栋稍显破旧的公寓楼下,我下车仰望这栋破楼:“那么大个组织小队长就住这破地方啊,这行这么卷吗?”
“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吧?”佩金锁上车,提着根球棍跟我一起打量破楼。
我转而打量他:“你干嘛?我们要对付冷酷无情的杀手组织哎!你就打算拎个冷兵器上吗?”
佩金看了看球棒,又看我:“在文明社会,杀人犯法,而且德国持枪执照很难拿,特别我们是外国人。”
“宁见法官不见法医嘛,虽然我倒是想看看你们院长会不会为我守寡。”我从包里掏出□□,胡噜胡噜斯凯珀的头示意它开路。
好聪明,马上气势就不一样了,像一把绷紧了弦的弩箭,静悄悄地上了楼。
“不等罗西先生了吗?”
“他太慢了,得等到啥时候。”
“克拉丽丝,这是在德国,”佩金跟在我身后小声恳求,“不要闹出人命来,想想你还有一个多礼拜就要结婚了,如果在这节骨眼儿上出什么问题罗会杀了我的!”
“嗯嗯,知道了,你们单位有保险吧?那就没问题了。”我敷衍地应着,上到三楼核对了一下房间号,刚要开门就被斯凯珀咬着衣角往后拽。
然后发现门虚掩着。
这时候应该扔个氨水瓶进去,但这种同归于尽的大杀招倒也没有必要,为了表明我高中化学听课了弄一身臭鸡蛋味儿咋想都是得不偿失。所以我只是思考了一下,果断踹开门,然后凭借我卓越的战斗智商在还没来得及看清门后的人长了几只眼睛前就回身一脚跟上补在他下盘。
斯凯珀乐颠颠跑进去趁着那人捂裆打滚儿时缴了他的枪。
“会不会是找错——哦,有枪,”佩金举着球棒跟进来,“那多半是这儿了。”
我从包里扯出几条医用扎带给他:“把他捆上,我去找电脑。”刚把□□揣起来,就从厨房走出来一个大光头。
我们两人一狗跟大光头八目相对。
“I want your hot dirty lovin tonight~”
手机响了,作为此时此刻的BGM多少有点儿不合时宜,但这个铃声表示对面是我的欲望之火、我美丽的德意志月色。
“稍等。”我示意一下,接起电话,“Алло! Mein kleine Mond!”(喂,我的小月亮。)
“Салю?т,”罗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和,“方便说话吗?”
“方便!简直太方便了!”我闪过大光头丢过来的刀,顺便把订婚戒指钻石那面儿转到手心儿里免得碰坏了,“天呐Mondchen我一直等着你给我打电话呢!你怎么才打电话呀我都要想死你了!”(小月亮。)
他那边短暂沉默了一下:“那你为什么不打过来?”
“我怎么知道你在干什么?万一你在干正事影响你怎么办?”
“那我给你打不会影响你吗?”
我哈哈一笑:“区区男人,怎么可能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听到了,磨后槽牙的声音。
“你就不能把炮弹上的糖衣涂得再厚一点儿吗?”他没好气地说,随即换上说正事的语气,“我们这边指望不上了,据点人走楼空还放了把火,我现在就一边观赏着三层楼高的大火把一边和你聊天——你在做什么呢Розочка?”(小玫瑰。)
“没什么,就是……”我猛地下腰躲过一拳,然后回敬一拳打在对方肋下,“一点儿热身。”
“真的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警惕,“如果你在忙我就稍后再打过来……”
“不不不完全不忙,正等你电话呢,”我后退闪开,扫视屋子打算找一件趁手的家伙什儿,“所以你们接下去要去哪儿?”
佩金极有眼色地双手奉上球棒。
“法兰克福。妮可当家的他们追查到最近的几条信息是从法兰——”
说这个我可就来劲儿了:“我也想去!带上我!”
“……你就是想去红灯区开开眼吧?”
“怎么可能!我都有你这种钱多活好的大美人了干嘛还要看路边的野花野草?”我义正辞严地说,“我就是想看看大教堂和歌德故居,领略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顺便开开眼。”铛地一声抡在大光头那锃光瓦亮的脑门儿上。
响亮。
“刚才是什么声音?”
“风把窗户吹开了。”我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柏林风真大啊哈哈哈哈。”从包里再扯出两条医用扎带塞给佩金,摆摆手叫他去捆人,走到一边专心打电话:“对了,我出来的路上看见有轨电车了,好可爱啊,黄乎乎、憨头憨脑的,差点儿就想上车坐一圈儿了。”
“61路和68路沿途风景都不错,这件事过去我们可以坐一下。”月光温柔下来,融化成牛乳一样的雾气,“我想和你分享所有的风景。”
我听了简直想隔着网线嘬他一口:“天呐Bienchen只要和你在一起就算去塔尔塔罗斯我也觉得风景棒极了!”(小蜜蜂。)
“小丽兹!”背后传来罗西南迪震惊的声音,“我不是说了在我到了之前不要动手吗?”
声音很大,想必罗那边都听到了,因为语气陡转之下:“克拉丽丝,你到底在干什么?!”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