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Q吗?”我翻了个白眼,“那我投金狮子一票,他那药确实没副作用,第二天起来我除了头疼还多了一个结婚对象以外别的完全没影响。”
“罗医生的反应真是迅速,而且目前观察到的服用过SIQ的人里面,像你这样第二天还能有精神头儿听他胡搅蛮缠的还真是少之又少。”艾斯少见地有点儿阴阳怪气的意思。
我皱皱眉:“你怀疑什么?”
“坦诚一点儿克拉丽丝,”艾斯盯着我,“你觉得罗医生和SIQ有关系吗?或者解毒剂,有吗?”
“我觉得他没有,”我诚恳地回答,“他是正经医生,起码比我正经多了。”同时默默把手背到身后食指和中指打了个结,又在艾斯探头看过去之前松开。
“你不会结了婚就开始对我说瞎话儿了吧?”他回到原处,怀疑地问。
“和结婚没关系,我以前也没少糊弄你。”我娴熟地糊弄他,“但这次肯定不是,我保证。”
艾斯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但是没再继续追问:“总之你对罗医生别太盲目信任,也别事事都放给他做主。”
“嗯嗯我尽量……”我心不在焉地答应着。
“小克拉!排练要开始了!”娜美从舞台那头招呼我,“艾斯你也过来!你缺席太多次了!”
“抱歉娜美,我还有事,得走啦!”艾斯朝那边喊了一嗓子,对我说,“有人看见黑胡子在这附近露过面,所以我来看看,一会儿还得和丢斯他们汇合呢。”
“那你小心点儿,安全第一。”我知道这件事上劝不住他,也不多磨叽,“再见啦。”转身要去候场。
“嘿,克拉丽丝!”
我转过身。
艾斯望着我,咧嘴一笑张开手臂:“聊了这么半天了,都不抱我一下吗?”
他啊。
但这一天这个话题还没完。
晚上罗西南迪发信息说他下班路过给我带西瓜,正好我排练完,就顺理成章蹭他的车让他送我一段儿。
“小丽兹,罗跟你说过SIQ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马上打断罗西南迪,“怎么你们是都陷入瓶颈了吗?逮着个大夫就开始问,那普外跟药局考的证都不是一个证好吗?你知道当一个执业药师有多难吗?”
“但……他是线人啊,”罗西南迪有点儿退缩,“战国先生让他重点盯着这件事的……”
“你玩儿过黄金矿工没有?”我翻开他车上的储物盒,拿出我上次放那儿的小半袋儿奶片儿,“猪叼着钻石跑出来,抓猪的那个才是线人,不是猪本身。”
“不不不,不需要他抓,他只用提供情报就可以。”
“那也得等情报被猪叼出来啊,”我扔嘴里一个奶片儿,“我理解的线人就是坐在河边钓鱼,来来往往的小纸船儿瞄一眼,到了晚上拎着鱼篓回家顺便把今儿个看见几艘纸船儿圆的扁的跟对门儿提一嘴,对面给塞俩土豆儿当辛苦费,回家煎鱼配土豆泥吃得小肚溜儿圆。但要说线人得去上游找那个放纸船的人给他俩大嘴巴子把船抢过来,那我感觉我就接受不了这么亲力亲为的兼职了。”扭头看他:“你有没有好的律师能介绍给我?要么擅长离婚官司,要么擅长遗产代理,看哪个来得快吧。”
“别对我那么刻薄啊小丽兹,”他叹气,“我当然希望你们风平浪静的,但是罗他……”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也知道他希望以警方的身份保护我们,但是我毕竟已经和罗结婚了,就算我笃定罗和SIQ有关系——不是怀疑,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笃定他有,那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涉及到忠诚问题。
回到鬼屋,我懒得开小门走密道,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进去的(虽然也是用那把机关钥匙拧来拧去开门),罗房间没锁门,开门就看见他在客厅沙发上躺成很长的一条看球。
“我猜你考完局解会过来。”他懒洋洋地喝啤酒,“如何?”
“我觉得考得挺好,没有什么很陌生很迷惘的题,”我在他腿边坐下,“你真的很会教……怎么不去当大学老师?”
“白天上课晚上回来守急诊?”他不冷不热哼了一声,“你是有多想继承我的遗产。”拿起遥控器调了个台:“有你这一个学生就够我受的了……明年你们专业课就得自己努力了,隔行如隔山我爱莫能助。”
“知道知道,口腔和临床之间的专业壁垒比柏林墙还厚呢。”
终于把这个破梗讲出来了。
“柏林墙的建立贵邦功不可没。”
“所以苏联解体前夕东西德统一了嘛。”
“现在我相信你不是针对我了,”他笑了,“这种话可不能叫卓娅医生听到,我不想被迁怒。”
“虽然我们为昔日的荣光骄傲,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会沉湎于旧梦,”我朝他眨眨眼,“而且这笔账会记在美国人头上的,别担心。”
他沉思了一下,抬抬眉毛:“我现在开始替维克托医生担心了。”
“我爸已经认命了。”我站起来踩上沙发跨过他的腿,“哎,今儿个简答还考盆腔来着——”从他两腿之间硬是给自己挤出来一个地方坐:“你猜考什么了?”
罗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高深莫测:“我不想猜。”
“考了男性女性直肠指检分别可以触及什么组织结构。”我兴致勃勃地说,“我答了膀胱底、前列腺、精囊、输精管末端、子宫颈,□□后壁上部,还有骶、尾骨,差不多就够了吧?”
“已经很全面了。”
“你能让我摸摸吗?”
“你就等着问这句呢吧?当然不行,绝对不行。”
又是被拒绝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