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能跟自己一起开怀,父亲能为自己发兵,舅爷也会担心她的近况。他们,是她新的家人。
想着,苏晴沄心底升起了暖意。奶奶,这一世我又有家人了。
心情放松下来就想起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她从芥子袋中取出一块茶碗大小、一寸多厚的石块,石块内蕴含的灵力立刻在寝殿中弥漫开来,厚重而温暖。
“你把地母神石拿出来做什么?”景后有些疑惑地看她。
“呃……”她刚才险些说出了额吉娜的石块几个字,跟齐鹤扬呆久了总是额吉娜、额吉娜的称呼地母,如今可得注意点儿了,“女儿想问这神石是怎么来的?”
“穹山退婚时的赔礼啊?”虽然知道女儿已经不再介怀那个西九岭,可连这都忘了也断的太彻底了吧?
“不,我是问在这之前,穹山是怎么得到神石的?这是额……地母的法器吗?”
“哦,你问这个啊。”景后脸上的疑惑消失,一脸坦然地笑道,“娘也不知道。”
……
为什么您能说得如此理所应当?您不是掌控东半大陆的景国王后吗?与穹山比肩而立,连块石头的由来都不知道吗?
景后见她一脸纠结便解释道:“这神石几千年前就在穹山了,咱家的族谱都没那么久,怎么可能知道那时候的事?至于是不是法器,连穹山都不知道,娘就更不知道了”
“穹山也不知道?”
“各种猜测都有,但没有定论。听说得到的时候就只有这么一小块,但看过的炼器师都认为这只是某件器物上的一部分,因为原器物的样貌不得而知,所以器物的用途也就无从确定。”她边说边指着石块边缘处的一道刻痕,“你看这里,是不是像一个花纹的末端?”
苏晴沄看向她手指的位置,果然有一条很短的弧线,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石块边缘的一道裂纹,“确实像人为雕刻的。”
“而且显而易见,这是一个雕刻图案的局部,所以说地母神石并不完整。”景后起身从桌上取了茶碗,润了润嗓子继续道,“不过穹山当年确实猜测这神石跟地珠一样都是地母的法器,还尝试以神石为引卜算出地珠的位置,不过失败了。”
“跟地珠一样的法器?”
“是啊。毕竟这神石中蕴藏的灵力数千年来经久不衰,而且以小见大,神石的整体该是有相当规模,所以不少炼器师都猜测其原本的威力不容小觑、堪比地珠。”
听到这里,苏晴沄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或许真的没错,她认真地看着母亲问道:“您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卢严吗?”
“要非礼你的那个?”
女儿奴果然最关注的是这件事……“当时看起来像要非礼,不过后来女儿仔细想了想,当时我正从芥子袋中取出神石,他或许是因为想抢神石才伸手的。”
景后讶异道:“你没事总拿神石出来做什么?”
呃……您的关注点是不是有些跑偏?
苏晴沄默默将神石收了起来,“上次走的匆忙,您给我神石的时候也没顾上看。后来在济水酒馆里坐着无聊,周围又都是些凡人,我就想拿出来看看。谁知道卢严是个隐藏修为的魔修啊?哎呀,重点不是这个!”
说着她取出了一张拼接而成的地图递到景后面前,“这张地图是卢严的,据说上面标记了地珠的位置。我怀疑他当时在神石上感应到了相同的灵气,所以才想出手抢夺的。”
景后接过地图看了看,摇头道:“数千年来地珠也确实出现过几次,但地点均不相同,这地图肯定是假的,那个卢严也肯定没见过地珠。”
这话跟齐鹤扬说的一样,看来穹山和景国对于地珠的研究结论基本一致。
“而且娘也不认为这神石是跟地珠一样的法器。”景后将地图塞回她手中,“那么大个儿的法器是干吗用的?砸人啊?”
“或许是防御型法器呢?”
“那炼器材料为何要用石头?铁器不是更好?”
也对……
景后继续道:“依娘看,这神石多半只是件地母遗物,或许是个石碑什么的。”
所谓地母遗物就是地母额吉娜使用过的器物,大多是早期崇拜者从额吉娜处获得的馈赠、代代相传至今,少数则是有相关史料记载、经考证确认的。虽然有些地母遗物蕴含灵气,但更多的则是没有灵气的凡物。
如果这神石真的只是件普通的地母遗物,那为何会蕴含如此强大的灵力呢?
见她满心疑虑的模样,景后说道:“其实你想了解地母遗物的事情,去趟浮云山不就得了?”
这一句提醒犹如醍醐灌顶,苏晴沄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怎么忘了这天下最了解地母的人就在元城南面的浮云山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