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话又说回来,温香软玉,馨香柔软,小小一个,抱在怀里,感受对方的温度,倾听对方跳动稍快的心跳。
燕舟衍的理智,虽然在唾弃自己的“小人行径”,在谴责自己此刻行动不是君子所为,可是——
什么都比不上他的小姑娘,完完整整并完好的,坐在他的怀抱里。
什么都比不上,此时此刻,他还能抱着热乎乎的项翛年。
但项翛年哄了好半晌都不见燕舟衍松手,耐心也逐渐告罄了:
“燕王爷,你要是还不松手,奴婢就把你当做浪荡子对待咯?想试试断子绝孙腿吗?”
“……不想。”
饶是见多识广如燕舟衍,但在听到项翛年这番不留情面并攻击性十足的话语时,还是不免心中一塞,但随后,又忍不住无奈一笑。
因为,还真的是像项翛年做得出来的事情。
于是,燕舟衍只是沉默了一瞬后,就求生欲上线的,松开了项翛年的怀抱。
但也没完全松,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燕舟衍仔细观察着项翛年的状态,就差没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扒开衣服,无死角地扫视项翛年身体的每一处。
生怕项翛年睡一觉过来,身上哪里不舒服,或者少了点什么。
关心则乱。
燕舟衍稍微过界的举止,项翛年可以理解。
再加上之前在悬崖下面的难友情,项翛年干脆也就任由燕舟衍打量。
至于有没有萌生出别的什么,有别于共患难的男女之情……项翛年选择了自我欺骗。
但是,话又说回来,项翛年的脑子和理智接受了燕舟衍的检查,不代表她的羞耻心也承受良好。
燕舟衍这么一张俊俏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轻蹙的眉头,认真的神情,满眼对自己的担忧,嘘寒问暖接连不断:
“小娘子你饿不饿?”
“渴不渴?”
“身体怎么样?”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
最关键的是,随着燕舟衍的检查愈发仔细,翻看她的两双手有没有因为噩梦的抓挠而受伤,查看她的脖颈处有没有因为久躺而不适……两人之间,原本拉开的距离,因为燕舟衍的检查,又再度靠近。
项翛年几乎能感受到燕舟衍的呼吸,端庄,正经,一身正气,不带任何情涩的吐息,但被对方气息全然包裹住的项翛年,快承受不住了。
而且,燕舟衍穿着一身寻常的劲装,从项翛年的视角看过去,能看到燕舟衍轮廓分明的下颚线,不时滚动的喉结,顺着喉结往下,是迷死人不偿命的锁骨,再往下,是燕舟衍坚实有力的劲腰……
不合时宜走神想偏的项翛年直接满脸通红,连耳朵和脖子都变得红彤彤的,身体的温度,也再次升了上去。
这样的情况下,心虚的项翛年根本不敢直视燕舟衍,眼神飘移,左看右看,观察着房间里的摆设,转移着自己不太健康的注意力。
“看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等太医过来再给你搭脉好好看一看……小娘子!你脸怎么这么红?!又发热了吗?来人!烈酒擦身!让太医过来动作快点!”
燕舟衍检查了一遍,心安后,才把目光集中到项翛年的脸上,但这一看,燕舟衍心又猛然一跳,抬手放到项翛年的额头,感受到掌心的滚烫后,连忙朝门外高声喊道。
燕舟衍这一声喊话后,从外面涌进来四个侍女,一人提着之前用了半壶的烈酒,两人抬着一桶热水,剩下一人端着换洗的衣物和毛巾,有条不紊的、好像被锻炼了许多次一般的,走了进来。
安静的房间,再度陷入了一片喧闹。
“小娘子,得罪了。”
在项翛年还没从这一出反应过来时,侍女们,已经在她的床边围笼,手都放到了她的腰带上,作势要给她宽衣。
项翛年不知道是应该害羞,阻止这些侍女姐姐们的动作,还是驱赶她印象中还在屋子里的燕舟衍。
但项翛年眼神一错,刚巧看到了燕舟衍仓皇走出房间并贴心带上门的背影。
项翛年:“……”
“那个,姐姐们,我其实已经好了,真的不用给我擦烈酒降温……”
项翛年避开侍女们伸过来的手,抱着被子裹紧自己,缩到床铺的角落,把自己团成一个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脑袋的露馅汤圆,战战兢兢的,对这些姐姐求饶道。
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奶呼呼的,看得几个年纪长项翛年几岁的侍女姐姐们,心中一萌,彼此对视,动作之间也产生了几分犹豫。
但在那之前,守在门口的燕舟衍,听到项翛年的拒绝后,不是很赞同的,对她劝道:
“小娘子,你别怕,在你昏迷的几天里,都是这些人照顾你的,不会弄痛你的。”
项翛年:“……”
她怕的是这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