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衔青,你也别跟过来,你在这,好好守着瑞霖。”
宁妙笙郑重叮嘱了一番,慈爱地摸了摸有些懵懂的燕笉妤,最后扫了一眼病床上的燕瑞霖,而后,头也不回,毅然决然的,往门外走去。
皇上:“……”
为什么感觉,她好像在去赴死……
呸呸呸!什么赴死,她一定会安全回来的……就算,她可能本就不属于这里,他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
燕衔青敛下眸中闪烁的某种危险的光芒,捏紧拳头,暗自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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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这澡洗的可真是让人舒服,感觉身上的泥都掉了两斤。”
舒舒服服洗了个穿越以来最舒坦的澡,要不是浴桶里水温在逐渐下降,怕感冒了,项翛年是真想再泡一会儿。
浴室里虽然暖和,但是,在项翛年出水,身上挂满水珠走出浴桶的那一刻,还是免不了被温差,给冻了一个哆嗦。
“嘶,这澡是洗得舒服,但这穿衣服也太难受了,嘶,好冷……”
项翛年哆哆嗦嗦但手上动作麻溜的,给自己擦干,绞干头发,利落地套起了衣服。
“呼,好冷啊……”
遭受寒冷,身体会不由自主的,产生颤抖,肌肉之间摩擦生热。
人体尝试以这样的方式,挽救体温,让人体的主人,能够在严寒的苛刻环境中,存活下去。
但是。
“阿嚏!”
这一刻,好像并不怎么管用。
在套上最后一件外套时,项翛年没忍住,还是打了个喷嚏。
“吸溜。”
抹了一把清涕,项翛年赶紧用衣服裹紧自己,可还没等她回温,屋外就传来了一声声此起彼伏的“皇后娘娘”。
项翛年:“?”
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项翛年抖了抖身子,尝试让自己不要那么狼狈,用干帕子把自己的湿发包裹着,而后往门边走去。
但各种纷杂的声音,却又停在了门口。
站在门口的人,带着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
“项小娘子,你洗好了么?本宫现在可以进去吗?”
项翛年:“……”
为什么突然这么诚惶诚恐的?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心中百转千回,项翛年暗自提高了警惕,但面上却是不变,深呼一口气后,平静对外面扬声道:
“奴婢洗好了,皇后娘娘请进。”
“……那本宫进来了。”
停顿了一秒,似在做什么艰难的心理建设,但宁妙笙到底还是往里迈出了一步。
“项小娘子……你们在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看着屋子里站着,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迷茫无措,还有一丝戒备的项翛年,宁妙笙转身,精心吩咐了一嘴。
“是。”
项翛年:“……”
这阵仗……难道要发现了她身上的“好东西”,要把她抓起来切片研究!?
老乡,我现在有点怕你怎么回事……
在宁妙笙朝自己走来的几步里,项翛年脑子里闪现过现代缅北那边许多不人道的念头,可是——
“项小娘子,不,项翛年,还请你救救我的孩子。”
宁妙笙上前一步,直接在项翛年的面前,深深的,跪了下去。
项翛年:“!!?”
“使不得!使不得啊!”
项翛年浑身一个激灵,赶紧上前,在宁妙笙的膝盖落地磕出脆响来之前,一把将对方拎起,强制她站好。
跪到一半却一晃神就被强制扶好站稳的宁妙笙:“……”老乡的动作也实在是太快了点……
“诶呀,我们俩谁和谁啊,都是老乡,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可不兴行这么大的礼啊,我现在年纪还小嘞,你这不是让我折寿么……”
着实被宁妙笙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项翛年连称呼都来不及过脑,直接以“我”出口,下意识的,从记忆深处,将她上辈子小时候,在村里经常看到、听到的劝说的话语,脱口而出。
“……对不住。”
细细一想,的确是自己脑子糊涂了,行为也不妥当,本来是来求帮助的,可别因为自己的这一跪,闹出什么大毛病来。
这么一想,宁妙笙借助项翛年的力道站稳,不再想着要下跪的事情,并诚心给项翛年道了歉。
“没事没事,人在着急的时候总是这样的,刚才我听你说‘救你的孩子’,公主和大皇子出什么事了?”
见宁妙笙神色平静下来,也不再有下跪的意思,项翛年暗自松了口气,赶紧询问宁妙笙具体的情况。
听起来,好像燕笉妤和燕瑞霖的情况不太好。
这种时候,还是赶紧切入主题比较好。
“对,是瑞霖,年年,他现在高烧不退,太医说是惊了魂,今夜子时若是醒不来,可能就……”
宁妙笙忙紧紧抓着项翛年的手,哽咽但清晰地解释着。
项翛年:“!”
这死局还没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