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翛年认出,这只小小的狗子,就是项翛年带它们第一次丰容扔飞盘那天的,最顽皮的那只狗子。
项翛年蹲下身,摸了摸这只狗子的小脑袋,柔声道:
“你好呀,小朋友,难为你还记得我,你可以带着我去找你们老大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它说。”
“嗷呜!”这只顽皮的狗子,一改之前项翛年对它的熊孩子印象,一声长啸,奶里奶气,却是字正腔圆地喊:
“妈妈!”
项翛年:“!!?”
什么?!妈妈?!
感情你还是个小王子?!
我嘞个去,怪不得,上次,项翛年记得她压着这只狗子的时候,感觉狗狗群体里,盯着她的视线,格外的,让人感到压力……原来她拿捏住了狗群老大的嫡子。
想到上次,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达成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场面……
项翛年觉得,这群狗狗的脾气,实在是太好了。
不过,照这么来看,这群狗狗,应该是挺讲道理的,不然,也不会让她这一个指不定会危及到小王子性命的人类,给小王子一个深刻的教训。
所以,说动它们帮忙的难度,应该不大?
项翛年这般想着,只见,狗群中,如众星拱月之势,拥护着一条,体型不算巨大,只能算适中,但精神头,还有眼神当中的狠绝、智慧、炯炯有神,在一众大部分眼神都充满了清澈的狗群中,脱颖而出的全黑田园犬。
曾几何时,项翛年不知道在哪里听到过这样的一个说辞——“祖宗严选,中华田园犬”。
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项翛年瞎想,她连忙上前,蹲下身,对着这位老大,言辞恳切的,请求道:
“你好,老大,因为事情紧急,我就长话短说,公主,那天和你们一起玩飞盘的小女孩不见了,我需要向你借调几位嗅觉和追踪技能都一流的手下,去找她,你放心……不管事情成功与否,事后,只要我无恙,我会为你们提供新的零食和玩具。”
此举还是挺冒险的。
如果成功,项翛年也不排除,被看不惯她、觉得冒犯到自己的权贵人士,在事后追究她冒进举动的责任。
如果失败,在这个时代,项翛年几乎可以想见自己的下场。
但好在,项翛年还有保命符,还有个不怎么靠谱但还有点用的系统。
保命符是项翛年的底气,可不到万不得已,项翛年还是不想将来只能隐姓埋名地活着。
至于,世人对搜救犬的接受度有多少,说实话,项翛年心里有点悬。
但托人,哦不,是托狗办事,还是要献上她的诚意。
语罢,项翛年没有立刻得到回复,狗群老大盯着项翛年,似乎在考量着什么,项翛年内心焦急,但也知道,现在不好太过催促。
三个呼吸过后,正当项翛年实在忍不住就要开口再度加码时,狗群老大发话了:
“唔。”可以。
项翛年悬着的心,算是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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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
禁卫军将整个宴会场地,包裹得严严实实并密不透风。
满座,却寂静无声。
坐在底下的宾客,自从公主失踪的消息传来,连大气都不敢呼一声。
连年幼的孩童,都感知到了空气中的紧绷感,拉着身边大人的手,缩着,不敢吵闹,也有被如此严峻的气氛给吓哭的,但刚一出声,就被身边惶恐的大人,给捂住了嘴。
除此之外,整个场所,只能听见非常偶尔的,一两声压抑不住的咳嗽,还有兵甲与佩剑相撞的声响。
“有消息了吗?”
坐在上首的皇上,语气平静,但内里饱含的愠怒,压抑着的冷静,更让底下的人感到胆寒。
谁都不敢抬头,生怕天子的怒意,波及到自己。
在他身边的皇后,倒是不惧皇上的怒意,因为她的怒意更甚,眸子里的火星,满腔的怒火,向着那不知名的绑匪及其身后的势力而去。
大皇子,虽然平时看上去成熟稳重,像个小大人,但到底还是个只有七岁的孩子,小脸上是快要溢出来的慌张和担忧。
这一家人,有一个共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
所以,皇上皇后包括大皇子,都绷着一张极度冷静的脸,思考着绑匪歹徒的目的是什么,什么地方最有可能是藏身之处……将所有的可能都一一罗列出来,剩下的,就只能交给禁卫军和燕舟衍了。
“妤妤身边的宫人全部被药倒,太医正在努力配药……问了一圈,没有目击证人,绑匪手段娴熟,现场暂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燕舟衍言语之中也满是艰涩。
因为,种种迹象表明,妤妤几乎,就是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