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沈姑姑,那奴婢明天早上就来拿。”
“年年,你要拿什么啊?”
听到项翛年和沈姑姑的对话,朱媛媛跟在后面,走出打饭区域,把餐盘放在桌面上,在项翛年身边坐下,终于是没憋住,问出了声。
但,在项翛年回答之前,陶姣先瞪了朱媛媛一眼,对项翛年抱着歉意道:
“对不起哦,年年,媛媛她就这样,你不方便的话不用说。”
然后又转头教育媛媛:“别随便打听人家的隐私,人家没说你就别问,进宫前我都是怎么和你说的……”
“哦,对不住,我忘了,我不问了,年年对不起。”
感觉自己被尊重的项翛年,摆了摆手笑道:
“没事没事,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有点畏寒,然后我进宫又什么东西都没带,就问了问沈姑姑有没有做衣服的门道。”
刚才自己和妤妤明显熟悉的关系,她们就没问,显然是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的,这样知分寸的好友,哪里能不让人动容。
项翛年这一通想让好友放宽心的话,却听的朱媛媛和陶姣心中一酸,他们回想起刚进宫时,项翛年身上的那套破破烂烂的衣衫,一看就能明白,这孩子的家境不好。
朱媛媛又觉得自己没忍住问出的话,实在是不应该,她实在是“该死”,然后,看着项翛年的眼神,充满了慈爱,还把自己碗里的鸡腿,用她还没有用过的筷子,给项翛年夹了一个,然后伴随着一声充满怜爱和愧疚的道歉:
“对不起。”
虽然对朱媛媛的态度有些无语,但陶姣自己望着项翛年的眼神,也不遑多让,甚至感觉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水了。
看着自己碗里无端多出来的鸡腿,还有两位好友望着自己,那满是歉疚的目光,项翛年:“……”
放下筷子,项翛年对着面前两位真心实意的好友,略微的,语重心长道:
“人的出身虽然是不能选择的,但是我现在在宫里生活着,不也挺好的嘛,生活,是要自己过出来的,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不用担心,快吃饭,吃饭,等下菜就要凉掉了,快吃。”
“啊?哦,好的,吃饭吃饭。”
听得似懂非懂的朱媛媛,下意识尊崇着项翛年的指令,捏紧手里的筷子,向盘子里的鸡腿伸去。
而陶姣,听着项翛年的话,若有所思,嘴里自言自语地呢喃道:“生活是自己过出来的么……”
越咀嚼越觉得有深意的陶姣,还想拉着项翛年再往深处讨论,但一抬头,发现项翛年已经和朱媛媛一样,专心地埋头吃饭了,完全不抬头,好像沉浸在吃饭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陶姣找不到插话的时机,只能先把想法暗自记在心头,等将来有机会,再找项翛年探讨一番,这般想罢,她慢慢地举起了筷子。
“姣姣,你怎么不吃?胃口又不好了?别浪费啊,嘿,这个丸子归我了!”
见陶姣久久不动筷,朱媛媛觉得奇怪,但很快,她瞄上了陶姣盘子里,看上去比自己盘子里好吃的素烧丸子,她眼疾手快的,抢了一个下来。
陶姣:“……再给你两个,不能再多了。”
早已熟知朱媛媛是个大大咧咧没什么心事的性格,陶姣也没有不愉快,只是在给朱媛媛多夹了两个丸子后,她加快了吃饭的速度,生怕下一秒,朱媛媛吃完,又觊觎上她盘子里的菜了。
项翛年看着陶姣和朱媛媛熟稔又友好的相处模式,无声一笑,暗道一声感情真好后,也继续吃自己的饭了,然后,也默默加快了速度。
因为,和她们关系好起来之后,尤其是朱媛媛,总是觉得别人盘子里的菜好吃一点,三五不时的,就询问能不能给她尝一口,项翛年还真怕这家伙抢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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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公公,你怎么来了?”
“陈公公,这不是太闲了吗,而且新晋宫女们的成绩不是出来要分配园子吗,奴才觉得陈公公你肯定会很忙,就想说,看看能不能来帮上点什么忙?”
听这个万年混日子的懒汉邓公公说要帮忙,觉得太阳好像从西边出来的陈公公:“……”总感觉对方不安好心。
但对方后面毕竟有人,陈公公也不好把自己想拒绝的心思,摆的太明显。
而且,因为项翛年又献上来了一张餐盘的图纸,再加上新晋宫女的安排,还有入冬前要新砌一群兽舍,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应该做的一大堆准备,陈公公最近的确是忙的后脑勺要打脚后跟了。
话语在脑子里转了一圈,陈公公对邓公公道:
“既然邓公公愿意分担,那就麻烦邓公公帮忙,把这些册子都分门别类做好标注并分类了。”
陈公公指着不远处,两张大桌上堆满的卷轴,示意邓公公。
邓公公扭头,看见快要堆成山的卷轴,抽了抽嘴角,眉心一跳正想拒绝,但陈公公看出了他的退意,率先说道:
“有邓公公这样的热心能人帮忙,想必杂家也能提早把事务都做完了,多亏了有你啊,邓公公。”
高帽子戴下来,邓公公被噎住了,但他想着自己既然被留下来办公,总是能找到机会把名单上的项翛年,给划到最危险的地方。
“好说,包在奴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