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墨言已经固执的起身,见主子主意已定,知道根本不可能再拦下,闪电和惊雷一左一右的扶着他向隔壁营帐走去。
苏白芷的营帐内,东方英姿褪去衣衫,苏白芷为她重新将伤口处理好,东方英姿整理好衣裳。将苏南星为她绑伤口的那个手帕拿在了手里。
见英姿将手帕握在手里,苏白芷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这两人是又有所发展,轻声说道:“这是我哥的手帕,是他给你包扎的伤口。”
听苏白芷提起苏南行东方英姿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你怎么知道,这是你哥的?”
苏白芷说:“我哥身上的帕子都是我娘做的,每个帕子上都有这个标记,我自然认得。”
“是吗?”东方英姿用手轻抚帕子上的刺绣,说道:“伯母的绣工真好,绣的栩栩如生。”
“那是!我娘的绣工那可是一顶一的好。”说到这苏白芷想了想,突然想试探一下东方英姿的心思,伸手从东方英姿手中拿过帕子,说道:“要不我替你还给我哥?”
见帕子被拿走,东方英姿心中有些不舍,犹豫了一下,站起身从苏白这手中又拿了回来,说道:“不用,这帕子脏了……等我拿回去洗洗,我自己还给他。”话落有些心虚的别开了眼睛,生怕苏白芷看出她的小心。
“那好吧!”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苏白芷也不再多说,现在还不是谈这些事的时候,她相信以英姿的性格,迟早有一天她会对自己说心中的想法。
东方英姿将手帕揣入怀中,看着苏白芷问道:“你的样子很憔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提起这些事,苏白芷就觉得心中有堵的慌,她拉着英姿坐下,对她诉说了发生的所有事。
在听到凌泉的死讯时,东方英姿震惊的捂住了嘴,随后,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道:“我与他随不熟悉,却也算认识,真是没想到如此年轻就……唉!”
“是啊!谁能想到呢?在战争的面前生命就犹如草芥!”苏白芷叹息的说道。
东方英姿说:“每一个生命的背后,都是一个破裂的家庭,从小的记忆里父亲镇守边关,后来哥哥们长大也都跟着父亲前往了边关,只有我是在帝都城长大。随然我没去过边关,却也知道边关苦寒,而每一场战争胜利的背后,都是由无数生命堆积出来的成果,所以我能理解。”
苏白芷点头说道:“阿瑞,还在外面,我真不敢想,当他回来面对凌泉的死亡时,他会是多么的难过。”
“唉……”英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次如果不是你哥及时出现,只怕我和他们也都会被永远的留在那里。”
苏白芷伸手握住东方英姿的手,两人相互安慰着……
不知何时起,整个营帐都悄然安静下来,只有寒风拍打帐篷的簌簌声。
营帐内,黎瑞静静地站在床边,这一刻,所有人都在,却没有人说话,整个营帐安静的落针可闻,黎瑞双眼直直的盯着面前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回想起几个时辰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黎瑞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他缓缓伸出手,轻轻的揭开了那层白布。露出凌泉那苍白又毫无血色的面庞。
曾经,这张脸上总是带着憨厚又阳光的笑容,每当黎瑞遇到烦心事,他总是默默的陪在一旁,如今,那双眼紧闭,再也不会睁开,嘴角也再没了往昔的笑容。
“凌泉……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箭?”黎瑞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愧疚与自责。在黎瑞心中,凌泉早以不是简单的护卫,他们一起长大一起经历风雨,是兄弟亦是家人。那些一起练剑的清晨,一起探讨兵法的夜晚,桩桩件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黎瑞痛苦自语,他紧紧握住凌泉的手,以往每次遇险,凌泉都能化险为夷,他以为这次也会一样,早已习惯了对方如影随形的守护,却忘了凌泉也是血肉之躯,哪有那么多的幸运和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