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进到柜台,白靖继续捣腾摆放的物品。苍陵在店中四处闲逛,拿起手中的冰糖葫芦送到嘴边,刹然间,就见一只雪白如球的小狐狸,咬着葫芦串顶上那颗葫芦,被他提了起来……苍陵一愣,凝视看它,那小狐狸原来并不是一只狐狸,它其状如狐,眼目精亮,长毛雪白,头背生角……苍陵心道:“乘黄!”
小乘黄咬着糖葫芦不松口,苍陵见它瞪眼瞧着自己,很是可爱,便把它放在一旁桌台上,喂它啃食冰糖葫芦。白靖走来看到,即问:“你喜欢它?我买下来送你。”苍陵道:“这灵兽十分罕见,应是店主自己饲养,绝非卖品。”
掌柜端出一个黑漆木盘走出,白靖向他问道:“这只怎么卖?”掌柜放下木盘,上前打量这似狐似鹿的灵兽,说道:“这不是我店里的……等等,这……这莫不是乘黄?”登时喜笑颜开。
乘黄是极为珍贵的灵兽,掌柜虽不修道,却也知道它的价值,当即伸出双手,上前扑抓,乘黄看到掌柜扑来,灵敏避闪。
苍陵对掌柜道:“它既不是你店里的,你为何要抓它?”掌柜吞吞吐吐的道:“它……现在进了我的店,就是我店里的。”
小乘黄在店里奔来跑去,掌柜跟着它扑上扑下,只是每一下都扑了个空。白靖看得好笑,调侃道:“你这样抓不到它。”掌柜气喘吁吁的道:“我这店里为了防盗设置了法阵,有灵性的东西它进的来,出不去,只能是我亲手拿着它出去。”掌柜继续扑抓乘黄,乘黄在货架间上窜下跳,掌柜跌跌撞撞,四处磕碰,却也无论如何都不肯善罢甘休。
见苍陵一直注视着乘黄,白靖小声对他道:“你想要这只灵兽?我帮你抓。”苍陵道:“乘黄灵兽价值不菲,店里的法阵已将它困住,就算是让我们抓到它,这掌柜也不会轻易让我们带走。”寻思片刻,苍陵拉过白靖,轻声说了两句。白靖听完神色一动,对苍陵道:“这件事情办完,你就又欠我一次。”苍陵道:“先欠着。”
白靖对掌柜道:“掌柜,像你这么抓,要抓到何时?还做不做生意了?”掌柜晃荡站起,说道:“小东西,机灵得紧,待会我去叫几个人过来,一起抓。”白靖叹道:“算了算了,我帮你抓,就当是做件好事。”掌柜大喜,笑嘻嘻的道:“那就有劳公子帮忙。”
苍陵道:“你们抓,我出去等着。”径直走出了店铺。
白靖看准乘黄,这只乘黄身长不足一尺,眼神锐利,极是机敏。就见一道藏蓝残影闪过,乘黄还未反应,白靖手已到伸到它后颈,迅即一抓,这团毛茸茸,雪球般的灵兽就到了白靖手中。
掌柜目瞪口呆,白靖抓着小乘黄走到店门口,说道:“这灵兽笨拙,除了长相可爱,并无特别。”掌柜立即上前道:“它还小,待它长大,驯养成坐骑,据传乘之能寿二千岁。”白靖笑了笑道:“如此神奇?那你可要好好把它抓稳了。”白靖将乘黄递给掌柜,掌柜一脸欢喜,出手去接,白靖道:“我要放手了。”掌柜接住乘黄笑道:“好好……”白靖松手撤回。掌柜沉浸在灵兽到手的喜悦中,全然没有意识到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
白靖忽地一脚伸出,绊向掌柜,掌柜脚下一提,踉跄不稳,向前跌出。白靖假意去扶,将他拽出一步,掌柜大半个身子摔出大门。白靖拉他站起,又猛然抬手,打在掌柜腕上,掌柜双手一松,乘黄脱手,苍陵赶紧上前接住。
掌柜一时间没想明白,但见乘黄在苍陵手中,又笑嘻嘻的去拿,苍陵小声对乘黄道:“你快跑!”苍陵面带微笑缓缓递出乘黄,却见那乘黄突然从他手中窜出,落地就奔不见了。苍陵叫道:“哎呀,我没抓稳!它跑了。”掌柜一惊,才发现自己站在店门之外,当下拍腿叫道:“我的灵兽……我的灵兽啊……”
苍陵走到白靖边上,低声道:“白靖,你真厉害。”白靖神情傲然,自信洋溢道:“我厉害,当是必然。”
掌柜沮丧片刻,寻思一想,回头指着苍陵与白靖怒道:“你们……你们两个是故意的!”
见掌柜醒悟,苍陵转身拉着白靖就跑,白靖一呆之间,已与他跑出两条街道。白靖养尊处优十八年,从未有过如此经历,看着苍陵清秀的侧颜,心中隐隐生出些许悸动……
二人来到会仙楼门口,白靖问道:“你喜欢那只灵兽,怎么又把它放了?”苍陵道:“灵兽与你有缘,它就会跟着你,若是没有跟来,便是它想要自由自在。”白靖道:“如此看来,你也不是真心喜欢那只灵兽,枉我费一番功夫帮你把它弄出来。”苍陵笑了笑,并未说话。白靖抬头看到会仙楼的牌匾,说道:“进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会。”苍陵道:“吃完就回仙门,我还要练功。”白靖一笑道:“吃完再说!”